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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真愣了愣,两道细眉微微拧着,里面锁着的,全是困惑。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几个字母。
听上去,像是某种复杂药物的简写。
她的心脏,跳的飞快。
连带着被宁柔握住的那只手,也无法控制的传出一阵颤意。
宁柔感受到这震颤,悄悄抬起了头,还没出声询问,那颤动便立刻停止,瞬间消失不见。
一切都那么正常。
刚刚掌心下的战栗,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关于那些药,洛真并未再继续追问。
这种适时停止的问询,让她觉得洛真只是出于好奇心才会问她针眼的事。
因为早在五年前,洛真就不止一次问过她这个问题,但每一回,都被她敷衍了过去。
她其实也想说,但她不能说。
像今晚这样,就很好。
她并没有透露出任何能让洛真发现真相的信息,但又解答了洛真的困惑。
她想,以后洛真不会再缠着问她这个了。
这让她感到放松。
就在她以为交换秘密的话题结束时,洛真的指尖,却在她手臂上温柔地抚了抚。
“疼不疼?”
两人的身体,靠的很近,上半身几乎贴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两件薄薄的睡衣。
洛真说话的时候,宁柔颈侧,有隐约的热气起浮。
她不想洛真担心,下意识就要摇头,可下一秒,洛真的五指弯曲,那冰凉的手心,便再度覆在了她的小臂上。
握得有些紧,她能感受到洛真手指传来的力气。
这是一种无声的暗示,暗示她不要说谎,暗示她要乖乖的说实话。
她是这样理解的,也是这样做的。
原本的摇头,变成了先点头,再摇头。
她看向洛真,朦朦的淡白月色下,她的眼睛仍是红的,看上去,愈发清澈、透亮、纯真。
她没有说谎。
“刚开始有些疼的,后来,就不疼了。”
习惯了疼痛,就会忽略疼痛。
洛真明白这个道理。
她的心,很乱。
这是她第一次触及宁柔的过去,仅只了解了一点点,就让她觉得震惊又可怕。
她想要知道更多,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掌心下的手臂,瘦的惊人,几乎摸不到什么肉。
两人初遇的时候,宁柔就很瘦,结婚三年,人才胖了一些。
五年分别,如今,宁柔比初见的时候,还要瘦了。
她的心,有些疼。
既为和自己结婚之前的宁柔;也为和自己结婚之后的宁柔。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洛真将左手伸出去,任由宁柔将自己的袖子撩起,替自己的手臂上药。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宁柔半垂着头,两颊有些散落的碎发,洛真垂眸的时候,正好能看见一道白皙的额头,以及一点挺翘的鼻尖。
每一个地方,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想到那些针眼,她的心又涌出些痛意。
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以后,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房间很安静。
洛真的声音不大,宁柔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视线,仍落在掌下的细白手臂上,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但心跳,却莫名快了些。
她想同意,心里又有些踌躇,纠结再三,终还是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嗯。”
很温顺的回应,软绵绵的,像只听话的小绵羊。
洛真的心,顿时软了软。
她的左臂,不到十分钟,也上好了药。
宁柔手上,沾满了残余的药膏。
满室之内,全是淡淡的木果香。
洛真率先下地,又一次牵着宁柔的手,将人带到了卫生间。
啪嗒的开灯声响起,光明瞬间驱散黑暗。
宁柔下意识眯了眯眼,等睁开眼睛,她与洛真,已经并排站在了洗手池前。
透过镜子,她看见洛真打开了凉水,将她的右手放到水下冲了冲,随后从台子上的洗手液里挤出一点绿色的液体,将她的手全部打出泡沫,从手心,到手背,从指尖,到指缝,每一处皮肤、每一处角落,都洗的干干净净。
右手洗完,就是左手。
仍是同样的动作,沉默的重复了一遍。
前后不超过三分钟,镜子里,宁柔的脸,却彻彻底底地红了。
洛真,是把自己当成宁宝宝了吗?
她忍不住这样想。
还没想通透,镜子里又出现另一张冷艳动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