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对应的铭牌并交到韩树手上。
韩树手捧铭牌,递给那位母亲“这是庭山的铭牌,请你收下。”
“不,不可能”
青涩女孩步步退后,一下子坐倒在地,掩嘴痛哭“哥哥他答应过我,说这次回来,就带我去买书!他不会食言的,他答应过我的事,从来都会做到!”
“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对不对!”
那中年妇人双手颤抖,接过铭牌,突然尖叫一声,对韩树又捉又锤,还在韩树肩上咬了一口“为什么我儿子没回来!为什么你们可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他才19岁啊!”
韩树没有说话,没有反抗,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直到中年妇人一通发泄后,他才又道了声“抱歉”,然后带天阳离开。两人从门里出来时,听到门内响起那对母女的号啕大哭,那阵哭声,让天阳有逃离的冲动。
韩树抬起头,目光坚定“去下一户。”
天阳心里微微一颤,那铁盒子里,还有六块铭牌没有送回去
这次,他们前往下城区。
“海昌,25岁,下民出身。这个小子总是很沉默,话不多,他的眼神总是很疲累,有次我问他是不是没睡觉。他说,有睡,但睡不着,一天到晚都忧心忡忡,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反倒
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韩树看着手上一块铭牌,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铭牌表面“他的父亲在十年前一场工厂事故里丧生了,母亲在三年前病逝。现在家里有一个17岁的弟弟,以及两个妹妹,分别是岁。”
没过多久,他们已经来到下城区,在这里长大的天阳,对于下城区非常熟悉,虽然韩树提供的地址很偏僻,也难不倒天阳。
把车停在附近的路上,两人下车,朝不远处一条巷子走去。
本来蓝光汽车停下来时,附近好些身影都投去不怀好意的视线,可看到下来的两人均着夜行者制服时,这些身影很快散去。
他们很清楚,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可以。
还没走进巷子,就听到了一阵呼喝声。两人站在巷口,看到里面有三个少年在打架,其中两个按着一个倔强的少年在打。
韩树微微眯眼“那是海昌的弟弟。”
他指的是被打那个。
韩树就要上前分开那几个少年,却给天阳拉住。
“没事的,队长,下城区的人没那么脆弱。而且,你的出面,不会停止这种情况。相反,只会给海昌的弟弟惹来更多麻烦。”
下城区出身的他,很清楚这里的‘游戏规则’。
于是两人又退出了巷子,在韩树抽完一根烟后,两个少年一瘸一拐地离开,巷子里则响起一声冷哼,显然海昌的弟弟已经解决了麻烦。
那个少年从地上捡起一个篮子,里面装着肉跟菜。他提着篮子来到角落里两个小女孩的身边“回去吧,没事了。”
“二哥,你嘴角都裂了,还说没事。”一个小女孩略带抱怨,实则关心地说。
少年哈哈一笑,跟着又轻呼了一声,似乎是牵动伤口了。
看着三道身影钻进一个棚屋里,韩树才把烟头扔到地上,声音低沉地说“走吧”
还是天阳敲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警惕地看着天阳“你找谁?”
“请问这是海昌的家的吗?”
天阳话音末落,里面就响起那个倔强少年的声音“你们找大哥?”
门彻底打开,韩树往前一步“我是夜行者小队的队长”
同样的说辞,只是换了个名字,可听在这两个半大孩子的耳中,却宛若晴天霹雳。
最小的女孩扯了扯姐姐的袖子“二姐,什么是牺牲?”
清脆的童音,如同一把刀子般,在天阳的心里狠狠地割了过去。
然后是压抑的哭声在耳边响起。
那个倔强的少年,在接过大哥的铭牌后,双眼通红,指着门口,仅是挤出了一个字“滚!”
“抱歉。”
韩树拉着天阳退出棚屋时,门被用力地关上,然后就听到少年的大叫“混帐老大,不是老是说逆界太危险了,怪物太恐怖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退役,为什么不回来啊”
“明明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安份份地去当工人,非要跑去当士兵”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