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的黑暗里,突然有两点幽红亮起...
已经很接近营地战场了,这里可以听到战场那边机炮的咆哮、爆炸的大响,还有黑暗子民的癫狂嘶吼。
在一座倒塌的建筑物窗口处,一道身影正在扭动着。这是只徘徊者,它两条腿不见了,只能在地上爬行。
倒霉的是,窗口上竖着几根钢筋,徘徊者想从窗口爬出去的时候,肚皮给钢筋划破。
于是这个东西挂在了窗口上,可它又是如此执着,面朝战场的方向,两手不断刨动,希望可以把自己从窗户上接出去。
这个动作除了将伤口撕得更大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效果了。
一把赤红色的战刀无声刺下,从徘徊者的后背进入它的身体,将胸口的意志囚笼刺穿,刀尖从胸口破出,钉进了木质窗框里。
再抽起来时,这只徘徊者总算停止了动作,不再伤害自己。身体开始分解、糜烂,化成粘液的液体四处流淌。
天阳退后两步,收起战刀。摇了摇头,这才从另一边的窗户钻出去。
快步而行。
他知道,再经过两条小巷,就可以抵达营地所在的街道了。
不知道那座营地挺不挺得住,说实话,天阳还是挺担心的。
就在他要拐过一个转角时,忽然发现转角后面,有紫色的雾气弥漫飘荡。那团深紫色的雾气里,少年看到了一只脚掌。
脚掌上,皮肤是紫红色的。
幽邃扈从!
改前冲为后退,天阳蓦然后跃,人还没落地,就看到拐角处的墙壁突然粉碎。一根满布尖刺的金属权杖,从飞溅的碎石里撞了出来。
随后抡了一圈,高高扬起。
这时,埋伏在拐角后面的幽邃扈从才踩着碎石,周身笼罩着一团深紫雾气撞进小巷里,截断了天阳的去路。
这玩意竟然会玩埋伏!
天阳大感意外,但动作不停,后退拉开距离的同时,他摸出了手枪,丧钟!
这名被幽骑指派的扈从,头盔下那如同干尸般的脸上,嘴巴张开。暗紫色的嘴唇里,翻出一颗颗黑色的牙齿。
它嘶吼着,高举着金属权杖扑了过来。
丧钟抬起,轮鼓构件上一枚子弹晶槽亮起。
震耳欲聋的枪声突然在小巷中出现,那极具穿透力的枪鸣,纵使从战场那边传来的喧杂声响,也无法稍压一分。
天阳双手持枪,两臂正高高扬起,巨大的后座力甚至让他身体微微后仰,一只脚稍离地面。
少年前方,一股摧枯拉朽的能量射流喷在扈从的脑袋上。
那自丧钟枪口释放的狂暴能量,冲刷着扈从的脑袋。如果将时间放缓百倍,那大概可以看到,扈从在那股能量的冲刷下。先是头盔变形、加热、液化。
接着里面那个干尸似的脑袋,正迅速浮现一点点细微,难以觉察的孔洞。
时间再往前流淌那么丝毫,扈从的头盔已经被拉扯成一根根铁丝,在那股能量射流里弹起、分散、融化。
至于扈从的脑袋,更像一件被打碎的瓷器。以那些孔洞为节点,一条条细碎的裂痕将它们连接了起来。
下一秒,脑袋被催化成无数细小,无法分辨的颗粒。跟着能量射流喷发的方向扬了起来,并迅速消失。
可惜,天阳现在的视觉还无法捕捉到,这短短瞬间发生的事情。
他只看到一蓬银白色的光焰喷过扈从的脑袋,结果扈从的身体仍往前走了两三步,高举的权杖也没有放下。
可脖子以上的部位却消失了,被银焰扫过的地方,切面参差不齐,表面完全炭化,甚至还闪烁着黑色的反光。
就像一块被切开的黑色水晶。
扈从在天阳身前停了下来,陡然跪下,身体后倾,开始分散。
没过多久,地面就只剩下一滩黑色的烂泥。在那如同泥浆似的粘稠液体上,飘浮着一颗紫红色的心脏。
心脏转眼结晶化,但其中,有一团朦胧的紫光在闪烁着。
天阳用战刀挑起这颗结晶心脏,把它擦干净后,丢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这才绕过黑泥,穿过巷子,从一座横卧街道的建筑钻进去。
终于,天阳来到宝石镇的主道上。远处,人类营地笼罩在一片火光里。借着火光,天阳调整战术眼的视距,便看到那座小楼四周,黑暗子民堆砌起一圈浪潮。
那圈黑潮,已经快要淹过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