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夜宴辩美:此言差矣!(1 / 2)

若是换了其他不认识的人乱打招呼,夏召舞早已懒得理他,.她茫然地看向姐夫,作为她姐夫的刘桑很潇洒地耸了个肩,意思是看什么看?看我也没用。

她只好又看向姐姐,夏萦尘没好气地道:“这位乃是西海镇的二公子,前年不是还在凝云城住过一段时日?二公子的师尊乃是五色阁室火真人,与你算是师出同门。”

越子明牵强笑道:“半年前为兄随师尊往灵巫山,曾与师妹见过一面,师妹大概是忘记了。”

夏召舞讶道:“那个被我一掌打到湖里去的师兄……”

越子明泪目:“就是我!”还以为她知道的。

夏萦尘亦是无奈,前年越子明在凝云城时,显然便对妹妹有极大好感,只可惜妹妹对他却是根本没有什么印象。越子明拜五色阁室火真人为师,而妹妹的师父月夫人与五色阁颇有渊源,两人勉强算是同门师兄妹,两人在学艺的这一年中,应当是见过面的,不过现在看来,妹妹根本就没把这位“被打到湖里去的师兄”跟两年前在凝云城,一看到她就脸红的少年想到一块,又或者说,从头到尾她就没有将这样一个人放在心上。

不由觉得这位二公子也蛮可怜的。

当然,从另一方面,夏萦尘其实也不希望妹妹和越子明扯上太多关系,倒不是因为她对越子明有什么坏感,就越子明为人来说,在一众世家子弟中也算是年轻有为的了。但毕竟越子明乃是稚羽公之子,而稚羽公之野心,人尽皆知。况且,越子明既非长子,亦非嫡出,与其让妹妹嫁到西海镇,还不如在凝云城寻一富贵人家之嫡长子,自己也能照顾得了。

编钟之声响起。

所谓编钟,乃由青铜所铸之扁圆钟,按音调高低悬挂于钟架上,以木槌敲之进行演奏,始于商朝,兴于西周,为王公贵族宴享所必备。编钟之制作极耗财力,乃是集合了锡、铜、铅三种矿物,经过多次火治才达至完美,成品率极低。早期的编钟只是三枚一套、五枚一套,到后来,竟发展到六十一枚一套、六十五枚一套,变成了公侯身份之象征。

墨家的“非乐”,反对的便是这种奢华无度、空自消耗人力财力的宫廷音乐。

乐声既起,各人入席,王子无伤见越子明对夏召舞态度暧昧,竟将两人安排一席,就坐于刘桑与夏萦尘右侧。

众人席地而坐,酒菜俱上,又献歌舞。

越子明对夏召舞献足殷勤,又以编钟的音乐,为其讲解音律。夏召舞对音韵原本是毫无兴趣的,不过因下午姐夫学宫谈画之举,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因为是自己姐夫,见他坐在台上大杀四方的豪气,还是深感得意,同时对琴棋书画这类东西也多少有了些兴趣,这种兴趣能够保持多久不去说它,至少现在还是热情尤在,自是听得兴起。

刘桑坐在一旁,自也听到越子明对音律的讲解,他虽也从古玉中得到了一些乐谱、几本律书,但并没有仔细研究过,只知道先秦时便已定下的“宫、商、角、徵、羽”这五音,基本上可以等同于他上一世的“哆、啦、咪、嗦、啦”,“古音十二律”和西方的“十二平均律”,也都有异曲同工之处,看来音乐果然是无国界的。

越子明在音律上显然有着极高造诣,只可惜他坐在夏召舞身边,颇有一些紧张,让刘桑想起自己以前待在娘子身边时,也多少有些如此。

心中越是喜欢,往往便越是不敢表达。

越子明在这边讨好美女,另一边却恼了一人,朗声道:“二公子对音律的研究果然了得,只可惜这东西于国无益,于民有害,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奇淫巧技。琴棋书画,唯‘书’可以齐家治国,其余尽是雕虫小技。”此人名为潘骏,乃是当朝郎中令之子,潘家本为名门世家,潘骏自忖文采,以前便是夏萦尘的追求者,现在夏萦尘既已嫁人,只好转追其妹。

潘骏不知夏召舞只是因为姐夫下午论画之举,才对这方面生出一些兴趣,见越子明越谈越欢,夏召舞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醋意大发,出声质疑。

众人一听,便知道潘骏存心挑衅,立时看向越子明。越子明道:“潘兄此话未免过了,琴乐之道,古圣贤便多有追求,既能陶冶情操,又可教化万民,怎能算是雕虫小技?”

潘骏冷笑道:“所谓陶冶情操,原本就是自娱自乐,所谓教化万民,更是想当然罢了。琴乐便与画道一般,一不能治国,二不能当饭吃,我辈大好男儿,当有扶王安邦之志,如今流寇四起,百姓多有人无裹腹之食,二公子不知民间之疾苦,却在此大谈毫无用处的声乐之道,岂不可笑?”

越子明张着口儿,竟不知如何去辩。潘骏见他不说话,更是大肆批判,仿佛现在已是国难当头,越子明却在这里大谈声色,全无忧国忧民之心,果然是不知亡国恨的商女、乐工。

夏召舞虽觉不服,谈一下音律,哪里就扯得上那么大的问题,但见越子明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大谈音律,现在被人一逼问,马上就哑口无言,不由得也小瞧起来,心里想着这人难道只有在女孩子身边才敢表现?

她却不知,潘骏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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