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翠儿姑娘,你怎么了?”
胡翠儿神伤地扭过脸去,轻轻地道:“桑公子是不是觉得,人家是一个不正经的女子?”
刘桑轻咳一声:“也、也没有这样觉的。”
胡翠儿道:“但是我们狐族的女孩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对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奴家觉得桑公子好,所以就是想缠着桑公子。其实以前娘也告诉过我,如果喜欢的是人族的男子。那就不要太主动,因为人族喜欢女人正正经经的样子。如果桑公子喜欢的是那样子的女孩子,其实奴家也可以……”
刘桑抬头看天:“正正经经的翠儿姑娘……那是翠儿姑娘吗?”
胡翠儿黯然道:“但是,桑公子好像不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奴家被雷兽追杀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要那样子保护我?”
难道她真的是认真的?
刘桑叹一口气,向她伸出手。狐尾娘错愕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刘桑道:“不是要去银丘见什么人吗?”
胡翠儿大喜。一下子就翻到他背上,紧紧地搂着他:“桑公子,你真好。”
这姑娘……算啦……
背着她往山下走。
胡翠儿在他背上。却又犹犹豫豫地道:“桑公子,你不会只是可怜我,才跟我去的吧?”
刘桑道:“不是。”
胡翠儿道:“可是……”
刘桑双手托着她的大腿,笑道:“因为我突然也很想知道,你要我见的是什么人,我还知道,你真的很想让我看到她,又或者是让她看到我。”不管这姑娘有多喜欢捉弄人,但在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是认真的。
“嗯。”胡翠儿幸福地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低低地道,“就是想让你见一见她。”静了一静,又轻声道:“对不起。桑公子,那个时候骗了你……”
刘桑微微一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
那个时候骗了你!
此时的刘桑已经意识到,这才是他对胡翠儿最大的心结吧?
说句实话,这姑娘模样俏丽,对他也好。但在内心深处,他对她并没有多少感觉,而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欺骗过他。
那是在凝云城的时候,当时,胡翠儿第一次见到他,骗他去学《合丹入药法》,再将他诱出城去,与她爷爷合伙吓他。虽然最后她并没有害他,但这种被欺骗的感觉,依旧是刘桑心底的一根刺,他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并不想因此责怪她,但也很难再毫无保留的相信她。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开始”,于是每当胡翠儿接近他的时候,在潜意识里,总是会怀疑她是不是又想要欺骗自己,而偏偏胡翠儿原本就是喜欢捉弄人的性子,虽然这种捉弄,很多时候,并不带有什么恶意。
刘桑算是好人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算吧?那个时候,胡翠儿的爷爷扮成妖魔,以胡翠儿的性命要胁他,明知道有可能是个骗局,但他就是无法看着其他女孩为他而死,就像昨天,他无法看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倒在荒郊野外而不顾,说他“圣母”也好,太软也好,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
但这不表示他可以无原则的好下去,在羽城的时候,他可以心狠手辣的将五大夫石演的女儿石媛像腊肉一般挂在梁上,因为她勾结血狱门,想要害他和夏召舞,在凝云城外,不管秦琴如何哀求,他也可以毫不动心地扼死她,因为她劫持小眉要挟他。
他愿意做一个好人,但不想做一个傻瓜。
第一次被人欺骗是善良,再被同一个人欺骗,那就是蠢货。胡翠儿骗过他,所以,不管她后面对他有多好,不管她又帮了他多少忙,在内心深处,那依旧是一根无形的刺,时时提醒着他,这个狐女各种胡闹的背后,也许有着深不可测的心机。
直到现在,或许也是因为意识到了他心中的那根刺,又或许只是突然想到,胡翠儿的一句“对不起”,让他对这狐女,真真正正的,有了更多的好感。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鸟语花香,和风旭日。
“喂,”刘桑叫道,“还不从我背上下来?”
“就背一下嘛,”充满弹力的酥乳隔着衣裳紧贴着他的背,狐尾娘枕着他的肩头,幸福地摇着尾巴,“就一下下……”
那天晚上,荒野某处……
“翠儿,你给我下来。”
“不下来,说不下来就不下来。”
“……”刘桑叹气。
直到休息时。胡翠儿才从他背上滑了下来。白天明明还是风和日丽,晚上不知怎的,却又狂风大作,看来绝冀洲果然是戾气所附。
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在洞中升起篝火。
狐尾娘被火焰照得俏脸绯红,与她鲜红的衣裳衬在一起,仿佛是从火中窜出的妖精。
她就那般蹲在那儿。看刘桑在火架上烤着野味,红裙轻巧地散落在地,毛茸茸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