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这小子交予她们。反正这小子,擒着亦是无用,而我们此刻,原本就是伤亡惨重,且个个疲惫不堪。蟾宫虽弱,一时间也难以消灭,拼到最后,很可能便是两败俱亡。”
太白星主拂动长须,于夜风中缓缓点头,不管怎么想。现在都不是与蟾宫血拼的最好时机。
忧忧却道:“万万不可。”
陆司皱眉:“怎么说?”
女孩依旧如莲花一般,跪伏于地,小小的脸庞却是异样的冰冷,她道:“杀死尤幽虚的蒙面之人,必定与蟾宫有关,如宗主所言,适才,宗主明明以群星图感应到旭日灯与暗月晶之存在,这二宝却又突然消失,可以想见,它们都己落在蟾宫之手。蟾宫只要再夺得群星图,三界合一,自可结束我阴阳家数百年来的内斗,眼看机会就在眼前,蟾宫为何不做?”
陆司动容:“为何?”
女孩慢慢道:“其一,她们的大宫主落在我们手中,投鼠忌器,自是有所顾虑。其二,她们没有必胜的信心。”
她冷冷的道:“我们若是将她们的大宫主还给她们,她们不再投鼠忌器,自可放手而为。我们若与她们暂时休战,短时间内,虽然可以勉强自保,但她们手中既已有了旭日灯与暗月晶,怎可能不贪图群星图?不要忘了,她们那一方,可是有一位拥有大宗师级实力的神秘人物,她们现在之所以想要言和,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人在与尤幽虚恶战后,需要一些时日进行休养,若等那人恢复伤势……”她最后一句,说得阴阴渗渗。
陆司与太白星主却俱是色变。
此时,星门四星主中,武技最强的武曲星主已死,咒法最强的太阴星主亦死,底下高手死伤大半。星门虽有“二十八宿”,但他们辛辛苦苦才从门人中挑选出二十八人,与“二十八宿”附身,如今这二十八人在尤幽虚与“扶桑大帝”手中全灭,可以想见,三五年内,不可能再培养出新的“二十八宿”。
在这种处境下,一个大宗师级别的强敌意味着什么,几乎可想而知。要知道,扶桑教之所以发展得如此之快,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出了一个尤幽虚,自从尤幽虚进阶大宗师之境后,连带着他的众弟子,也在他的调教下,纷纷成为宗师级高手,创出“扶桑十二圣”之威名,扶桑教由此发扬光大,直有席卷绝冀洲之势。
陆司犹豫道:“就算如此,我们只要继续隐忍下去,蟾宫又能奈我何?这些年,我们在扶桑教淫威之下,岂非也是隐忍至今,终于找着机会?”
女孩低声道:“扶桑教势大,但是天地更大,故我们可以一直躲藏。但是现在不同,我们星门中,藏有蟾宫的奸细,随时都可以出卖我们的位置。”
陆司、太白星主再次色变。
文曲星主一直在暗示星门中藏有蟾宫奸细,此事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种种迹象却又似乎表明,实情确是如此。怀疑之心,一旦生起,就像是毒蛇一般,怎么也无法甩脱,往旁边之人一一看去,虽觉人人都可以相信,却又觉得其实都有可疑之处。
藏在自己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出卖自己的内奸,加上一个大宗师级的强敌,这意味着无时无刻不在的危险,意味着从此以后,将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女孩道:“拖得越久,对我方形势越是不利,唯有此时一决胜负,才是我们的最好机会。蟾宫大宫主落在我们手中,我们不动,她们也不敢妄动,那杀死尤幽虚的神秘人此刻必定也是重伤,正是除掉他,直接夺得旭日灯和暗月晶的最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是现在直接除掉蟾宫,还是将蟾宫大宫主还给敌人,任由敌人选择最佳机会,将我星门一举端掉?请宗主决断!”
陆司沉声道:“该如何做?”
女孩冷然道:“装作和谈,以懈对方斗志,突然袭击,一决生死,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陆司凛然道:“就这般做。”与太阴星主,领一批高手,往山下掠去。
月色幽然,银河隐现,女孩依旧跪坐在草地上,衣裳如荷,双目空洞,她低着头,静得就像是一株安安静静,无人关注的小草,唯有那无人看见的嘴角,弯出一丝阴阴的冷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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