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他姓苏,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知道他亦正亦邪,世人刚刚开始知道他时,他便已拥有接近于大宗师的功力,突破至大宗师之境后,曾威风一时,却又莫名的失了消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对于这个“苏老”,除了知道他拥有大宗师级别的强大实力之外,世人所知实在不多,只知道他还收了一个徒弟,那个徒弟,就是后来加入墨门的皇甫澄,而从皇甫澄那,世人仍然无法知道苏老的确切来历,只听说,皇甫澄虽然师从苏老。但却因信念不同,早已跟他师父闹翻,不过墨门之中。历来不乏因信念而走向极端之人,这种事倒是不足为奇。
月夫人道:“皇甫澄一向都在楚洲,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接任历重墨家巨子之位的人,不过我与墨门。以前并无多少交情,不知他为何会找上我,我且去看一看。你们在这等着。”飘下山去。
刘桑从巫袋里取出望远镜,往山下看去,见月夫人至木甲机关前,与皇甫澄交谈,皇甫澄取出一封书信,月夫人折信观后,略一点头。又说了几句。紧接着皇甫澄抱拳,月夫人却是飘回山腰,与他们再次会在一起。
夏召舞好奇地问:“师父,他找你做什么?”
月夫人道:“这是墨家巨子历重寄给我的书信,言和洲或有大事发生。请我前往究问学宫相谈,又说鬼影师弟亦会到那里。我本不愿前往,信上却说,此事有可能关系到和洲万千黎民的安危……”
刘桑知道月姐姐一向心软善良,若真的是事关和洲黎民百姓死活之事,她不可能不管不顾。更况且,墨门巨子亲自以信相邀,又派出皇甫澄这等人物作信使,给足面子,月姐姐也难以拒绝。
他道:“究问学宫的秦如瞿秦老博士,乃是墨家挂名的长老……”月夫人道:“我要去见的,便是这位秦老博士。”又道:“墨门虽以飞船来接,我却告诉皇甫澄,明ri我会自行前去。”
刘桑看去,见皇甫澄已回到飞船,木甲飞船飞了起来,驶向天际。他低声道:“墨家数月之前,前发出巨子令,令监视各地天灾异象,皇甫澄乃是墨家下任巨子的人选,亦从楚洲赶到和洲,莫非真有什么重大之事要发生?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墨门巨子如此重视?”
夏召舞道:“墨家不是一向追求‘天下非攻’么?说不定是看这里到处打仗,所以想要集结和洲的重要人物,四处游说,让大家罢战言和。”
刘桑好笑地摇了摇头,召舞小姨子对墨家的认知,还停留在先秦时那仅仅是为了“非攻”,便四处替人守城,到处游说王侯罢兵休战的年代,虽然墨门“兼爱非攻”的主旨一向不变,但现在的墨门,早已无那般天真,更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来请一向不喜欢外界事物的月夫人前赴羽城。更何况,就算墨门有那个心,和洲各地的王侯,也不是说劝就能劝得动的。
当然,不管怎样,既是墨门巨子亲信相邀,月夫人前往羽城看一看,听一听,总是必要的事……
天已经完全黑了,灵巫山内一片安静。
刘桑踏出屋子,穿过一座石桥,一片桃林。
这里虽然是在山内,月光与星光难以透入,却也并不昏暗,山壁间,许多花草散出光芒,五颜六sè,有若梦幻。
再往前走了一段,却见月夫人褙裙长裳,立在那里,有若午夜盛开的昙花。
刘桑来到她的身后。
月夫人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两个人便搂在了一起。
世间多了一对没穿衣服的狗男……咳,没穿衣服的男女。
一番恩爱,几度缠绵。
刘桑搂着月姐姐,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上方。高处的环形山口虽被古树的枝叶遮住,但此刻月亮恰好移到山头,淡淡的月光,从枝与叶的缝隙间一丝丝的散下,就好像一条条银柳垂在他们的上方。
月夫人低声道:“这里与徐东之间,到处都是荒山高岭,若是走官道的话,还要绕过羽山,路途更为遥远,明ri,我到五sè阁为你和召舞、鸾儿借三只英招,有英招,你们会方便许多。”五sè阁就在北面不远,与她颇有一些渊源。
轻轻抚摸着她缎一般的肌肤,虽然两人明ri又要分开,但即便在这个时候,温柔的月姐姐,也还是在为他考虑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也很想去羽城看一看,并不只是因为舍不得跟月夫人分开,亦是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墨门巨子所担心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然而,娘子还在南原等着他,他绕道这里,已经是忙中抽出空来,此时也没有更多的空闲去做别的事情。
两人拥在一起,喁喁低语。紧接着又在地上不断翻滚……
第二天一早,月夫人便前往五sè阁,为他们借来英招。
刘桑、夏召舞、鸾儿各乘一只。小婴御着剑光,一同飞起。
夏召舞回头向师父挥着手,师父也向她挥着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师父虽然在向她挥手。眼睛却好像看向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