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萦尘胸脯。
她要将这个自以为美丽的女人的心脏挖出,她想要让所有人知道,即便有一个绝美的外壳,她的心脏,也并不比别人漂亮多少。
刃光一闪。
血花飞溅。
那艳丽的血。
……
山岭上。老妇依旧在往修眉林的方向远瞭。
一个女子空空灵灵的声音,从地底响起:“她死了没有?”
老妇叹气:“谁知道呢?就算是我,也无法看到‘大庙’里的情形。”
地底的女子声音继续响起:“大庙还在?”
老妇道:“大庙还在!”
“大庙既然还在,那就表示司徒飞鹊还活着。”
“嗯,”老妇道,“大庙是飞鹊召出来的。它既然还在,那就表示飞鹊也还在那里。”
“看来死的是你的曾孙女儿。”
老妇继续叹气:“谁知道呢?”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就这般过了半个时辰。
地底的女子声音道:“怎么样了?”
老妇道:“谁知道呢?”
那女子声音讶道:“大庙还在?”
“嗯,”老妇道,“大庙还在。”
“大庙既然还在,那就表示司徒飞鹊还活着。”
“这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地底的女子声音传来:“大庙既然还在,那就表示……你的曾孙女儿也还活着!”
“嗯。”老妇道,“‘大庙缚灵诀’乃是以寿命为代价的恶招,大庙存在的时间越长,飞鹊的寿命就会流逝得越快,虽然只是过去了半个时辰,但这半个时辰里,飞鹊的寿命,起码少了近二十年。萦尘若是已经死了,飞鹊必定会马上将它解除。”
“所以,司徒飞鹊没死。夏萦尘也没死,”女子声音咯咯地笑着,“那死的会是谁呢?”
“既然她们两个人都没死,死的当然是萨蛮悲环。”老妇叹气,“‘大庙缚灵诀’只能缚灵。不能杀人,飞鹊要杀萦尘,只能让萨蛮悲环替她动手,萨蛮悲环对飞鹊忠心得很,绝不会背叛飞鹊,但是萦尘却没死。萦尘既然没死,那死的就只能是萨蛮悲环。”
女子的笑声,益发的兴奋:“但是夏萦尘已经被缚灵诀缚住了,连九大魔神都难以挣脱的缚灵索,她区区一个凡人,既然已经被缚在那里,怎么可能反过来杀了萨蛮悲环?”
老妇道:“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缚灵诀缚的住魔神,缚得住妖灵,更缚得住凡人的三魂七魄,却唯独缚不住神灵。”她道:“因为从最早最早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设计的。”
“嗯,”地底的女子声音阴阴的道,“我用缚灵诀,帮那个人缚住最后一个魔神,本以为大功告成,那个人却在最后关头,趁我虚弱无力的时候,反过来对付我。”
老妇叹气:“那是因为……你才是最后一个魔神。”
“不错,”那女人疯狂地笑着,“我才是最后一个魔神,哈哈,我才是最后一个……哈哈……”
语气一转,冷冷地道:“夏萦尘虽然杀了萨蛮悲环,却还是没有挣脱缚灵索,否则这个时候,司徒飞鹊已经是个死人了。”
“嗯,”老妇道,“其实我还是觉得,对萦尘来说,现在就让她变成娲皇,还是早了点。”
那女子阴阴的道:“秦始皇现在被困在鬼神六治里,但是秦俑已经复活,赵高也不再藏头露尾,照这形势,秦始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夏萦尘若不能在明日变成‘娲皇’,那就只能等到下一个端午。你觉得,我们还有那个机会?”
老妇急咳一阵,道:“不管怎样,我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地底的女子声音有若冷哼,道:“夏萦尘的第四魂必定已经苏醒了一部分,否则,在那种情况下绝对无法杀死萨蛮悲环,但娲皇肯定还没有完全苏醒,否则司徒飞鹊已经变成死人了。”
她冷冷地道:“你猜,她最先苏醒的……是哪一部分?”
……
尾巴。
司徒飞鹊定在那里,难以置信地看着依旧被八条缚灵索捆在那里的夏萦尘。
在夏萦尘的脚下,萨蛮悲环已被拦腰斩断,倒在满地的血泊中。
一条蛇尾,从夏萦尘裙下伸出,这并不是真正的蛇尾,而是由神秘气流具现而成,虽然近乎透明,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神秘存在,你看到了它,它却又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就是这条突然出现的蛇尾,杀死了萨蛮悲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她是妖?
但就算是妖,按理说,既已被缚灵索缚住,应该也无法再动手杀人。
司徒飞鹊吃惊地看着挂在神像前的绝美女子。
那女子也在看着她,双眸透着阴阴冷冷的光芒。
那无情的,阴冷的目光,仿佛正在看着的,只是一个死人。
司徒飞鹊额生冷汗。
“大庙”持续的时间越长,她的寿命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