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癌。
老爷子现在应该已经私下联系律师,着手立遗嘱了,但更多的打探不到,他总觉得他爷爷还是在防着儿孙辈。这个时候忽然把宋钦扬叫回来,其中用意很难让人不多想。
更可怕的是,昨天他父亲参加慈善晚宴回来后,告诉他宋钦扬可能跟宿平江的私生子有关系。宿平江可是在家洒洒水,能连带着a市变天的人物,宿家大少爷在的时候,倒没人忌惮他的私生子,可现在大少爷没了意识,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切都让他被扼住了脖子一样焦灼。
书房里,宋钦扬捏着棋子,歪头盯着棋盘端详了片刻,抿唇道:“死局,我又输了,还是下不赢爷爷啊。”
宋老爷子开怀大笑:“看来我还没老糊涂,也就你能跟我下下棋了,他们啊,都浮躁。”
宋钦扬想起宋子铭对他的各种挑衅,无奈地笑了笑:“那我以后经常过来陪您。”
“别,不能把美好青春都浪费在陪老头子下棋上,你要走出去接触青年才俊!”
“怎么又说到这上面了。”宋钦扬哭笑不得,果然老人都有一个共同兴趣爱好。
宋老爷子捏着棋子,话锋一转:“你是不是还对高中喜欢那小子念念不忘啊?”
宋钦扬呆住了,没想到他爷爷连这事都知道。
“以前钟尧来家里的时候,我听见你在追人,当时还以为你喜欢的是个女孩儿。”宋老爷子笑眯眯地说。
宋钦扬感觉脸有点热:“没,我已经放下了,不过最近我们倒是重新联系上了。”
“那好啊,下次带来家里看看,比不比得上我选的人,尤其小严,真不错。”
宋钦扬不明白他爷爷怎么唯独特别看好严淮,笑了笑:“哎,别人肯定不愿意来。”
宋老爷子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道:“其他几个小的我倒不担心,结婚生子都是自然而然的事。只有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不看到你有个归宿,总归不能安心。”
宋钦扬心里一紧,他爷爷向来脾气强硬,忽然这样多愁伤感,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因为出了什么事。
宋老爷子一下就看出了他眼神里的忧虑,忽然起身,去紫檀木的书桌前,开了一个柜子的密码锁,拿出一册报告单递给他。
宋钦扬扫了两眼,目光定在了白纸上的“胆管癌二期”几个字上,眼圈瞬间红了。他其实有预感,他爷爷绝不会是看了个节目就突然想到联系他。
“打住,刚夸你现在像个男人了。”宋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钦扬捏了捏眉心,看向他:“现在……是什么治疗方案?要做手术吗?”
“下周有德国的专家过来会诊,到时候再定方案。”宋老爷子摇摇头,“其实哪一种我都清楚,好的话两年光景。”
“您别说这话!”宋钦扬急道。
宋老爷子反而笑了:“我自认这辈子活得坦荡精彩,到这把年纪,事业辉煌,儿孙满堂,还有什么遗憾?我都能看开,你有什么看不开。”
宋钦扬却觉得眼眶更酸胀了。
“这事他们还不知道,我是头一个告诉你的。”宋老爷子叹了口气,“扬扬,咱们家就属你和我年轻的时候最像,尤其是那股子倔劲。从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以后会有大出息,说实话我是用培养未来继承人的想法来培养你的,回想起来对你也太过严苛了些,你父母本来又对你关心不够,这几年我总在想你在家过得是多压抑啊,走的时候才会那么坚决。”
“不是这样,爷爷,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们不好过。”宋钦扬摇头道,“我知道按你们的规划,我的人生会一帆风顺,但我到了您这个年纪,肯定会很遗憾。而现在我过的才是自己的人生,我绝不会遗憾。”
隔了四年,爷孙两人才算终于把话完全说开,宋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又笑起来:“说得好啊,你的公司办的不错,听说年末要上市了?”
宋钦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道:“小公司而已,要不是爷爷在公司融资初期偷偷帮忙,根本开不起来的。”
“什么?”宋老爷子惊诧道,“这好人好事我可不敢冒领,除了你走的时候给你的一笔钱,我再没给过,还盼着你创业搞不下去回来求我呢,这事另有其人啊。”
宋钦扬也愣了,当年公司初轮融资,他算是被宋子铭一家摆过一道,一时间投资人忽然撤资,他焦头烂额到整夜失眠的时候,忽然有人联系他们表示愿意注资。但对方一直很神秘,出面的也是对方公司的一个代表,钱是从国外账户转过来的。
他一直默认是他爷爷在背后赞助,不然除了亲人,还有谁会补救一个前途未卜的公司?约等于把钱往水里扔。
宋老爷子看他的反应,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有故事啊。”
宋钦扬想,回头是该好好查查,这位“神秘投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之后在午饭时,宋钦扬调整好了情绪,没有表现出不自然的神色。宋子铭也因为老爷子在场,对他格外热情,难得平和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