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谁,是不想带走谁,我只想留在男木岛,陪着家人,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就好了。”
“她们都是大家千金,注定是不能和我一直留在那的吧?”
“月先生,到最后,你不也还是入赘了朽木家吗?”
“我入赘只是想帮冬子打理朽木府,我本人并无不愿。”朽木月轻声说。
“那朽木小姐的家人,是否愿意让她叫夜无呢?”
“……不愿的吧。”朽木月沉想了会后,如实回答。
“那……”
龙之凪闻言,刚开口想说什么时,朽木月出声打断:“但有一个人,想叫夜无樱。”
“……所以,月先生最终结局,是舍弃了久岛小姐吗?”
“不能说算舍弃,这里面缘由有点深,我……”
朽木月说着说着,突然就无言了。
似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行为,找不到任何说辞。
“是吧?最终结局,并非是美满的。”龙之凪见此,自嘲地笑了起来。
朽木月闻言,轻叹了口气,大感无奈。
他没想到,龙之凪是那么的偏执。
这已是病到几乎无药可救了!
想来也是,这是囚禁了十多年的偏执,若是想一朝一夕去打破,那是不可能的。
“凪,这件事你得自己去考虑,了解下其他人的想法。”
“姬夜雪未尝不可舍弃姬夜这个姓,其他人也未尝不可。”
“当初我在医院时对你说的话,希望不要灵验,趁现在还有挽救的机会。”
……
“……月先生,你让我想想吧,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龙之凪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低声说道。
道理他都懂,也知道朽木月说的对。
但他已陷入了死胡同,很难走出来——起码现在不行。
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慢慢去改变,调整心理。
“嗯,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朽木月轻轻点头,“痛苦终将会过去的,只要你心怀希望和憧憬。”
“凪,别给迷惘和绝望压垮,选择去逃避,不然未来绝对会是痛苦的!”
“要问为何的话,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啊——”
说到这,朽木月张着口,似是还想再说什么,但又像突然哑巴一般,什么也无法说出。
“……凪,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一定别忘了。”
说完,朽木月起身,告了声辞,匆匆来到玄关处。
他打开房门,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龙之凪后,毅然走出。
而在无人的走廊上,朽木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泛起了层层浪潮。
‘凪,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们是一类人这句话呢?’
‘真希望你能明白过来,不然一切真的会变得很糟糕的啊……’
……
寂静的客厅,唯有空调呼呼的制冷声响起,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不知过去多久,龙之凪发出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放开了一直在紧攥着的手。
“我太自我,不理解其他人的想法么?”
龙之凪侧过头,看着窗外已然半沉的夕阳,微微眯起眼睛。
朽木月的话,终究还是触动了他,令他本该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
诚然,他是不愿看到姬夜雪和津田爱衣以后都难以忘掉自己。
他也明白,自己对她们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明明做之前该有觉悟的。
既然干涉、触碰了别人,最终却又因为偏执和懦弱去逃避——还真不像是个男人啊。
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就像朽木月一样,厌恶优柔寡断、懦弱、不坚定、温柔的自我。
“月先生,你说的我都明白啊……”龙之凪轻叹了口气,仍然没能下定决心。
即便他能带走谁,那又该选谁呢?
选谁,都会有一方受伤的吧?
也总不能像朽木月那样,说什么三人在一起,到头来还是以一个人的退场收尾。
不……根本原因是,龙之凪不知道自己喜欢谁。
对津田爱衣的感情,更多的只是不忍罢了,没什么情愫。
姬夜雪……则有些复杂,但也算不上喜欢,只能说有种复杂的感觉。
龙之凪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肩的印痕,心绪复杂难明。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一直在思考着对其他人的看法,也开始质疑自己的偏执,是否过于自我。
亦如龙之凪所说,父母皆是带着‘望子成龙’的想法,不会想着去束缚自己的孩子。
他想留在男木岛,不过是自己想留在那罢了。
不……不对。
这份偏执不应该就这么单纯,应该还有一层原因才是。
午夜,龙之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索着,除了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