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点他没法否认。
“我得承认,你很不听话。”阿芙拉终于开口,口中面包已经没了一半,“当时确实情况危急,不过,与其说你不幸失散,不如说你终于逃走了。能有机会独自行动,你很高兴,对吗?”
“算是吧,”宁永学耸耸肩,“当时白钧想拿我立威。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说什么,我都很被动。您也能看得出来。”
“我同意,后来呢?”
“镜子的事情嘛......”
“你本来该和顾全一起归队。”她指出。
“理由也一样。”宁永学说,“单纯不想看他那张脸。”
“为什么要去下层?”
“要是我回去,我就去不了了。”宁永学选择说废话。
“你的好奇心比危机感更重要?”
“我很难说。”宁永学把熏鱼塞进嘴里。“也许我该多想想再下去的。这么些年以来,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我自己。”他叼着鱼,像条老猫一样跟她对视,不知为什么,对方沉默了片刻。嘴边叼条鱼有什么问题吗?“您已经调查过了吧?我一直都这样。”
阿芙拉点点头:“已经写进报告了。”
“什么报告?”
“评价你的资质,确认你的问题。”
“这么说,我已经上了内务部的名单......”宁永学喝了口啤酒,思忖了一下这事究竟有什么后果。“我还以为会更晚点。”
“为什么?我需要你,我当然会把事情确定下来,越早越好。血之密仪,双生之礼,击杀走私犯和教派爪牙,揭穿伪装者,保护新任监察长的孩子,具有可观的牺牲精神,一切都写在资料上,没有任何遗漏。”
具有牺牲精神?这话她怎么编出来的?
宁永学咳嗽了一声。就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已经被带进了大坑。“这才过了多久?”
“内务部的效率比你以为得更快。”阿芙拉说,“具有牺牲精神,——这话当然是我加的,你觉得怎样?”
“很客观。”宁永学点头说,“一针见血。”
她听笑了:“当务之急,你要认识新身份,也要认识新责任。”
“可我还有学业。”
“四处考察是影响了你的学业,还是影响了你的自由?”她反问道。
“这倒是没有。”宁永学承认。
“所以我也不会,学弟。”
我不信,除非海场冬天不下雪。
“我该做什么?”宁永学问。
“拿着这个。”阿芙拉又放下一个可怕的空酒杯,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件。灯光下宁永学一下来了精神。这张内务部证件象征着权威,肯定能给他省去很多麻烦。至于他的照片是从哪过去的......这事他根本不想考虑。
宁永学接过证件,发现字样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样。“这是持枪证?”他问。
“你级别太低,没资格代表内务部出面,也没资格行使我们的权力。”
意思是初级人员都是临时工,发个持枪证意思一下,死了也不管的?
“呃,我——”
“嗯?”
宁永学只好咳嗽了一声:“我是说,有工资吗?至少也得让我有钱去正规的枪店吧?”
“你在哪儿上班可以第一天就拿到工资呢,学弟?要是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过去。”
“或者至少预支点。”
“有急用?”
“我最近要回老家,那边比较乱。”
“不可能给你预支,这是规定。”她开始放红茶里加方糖,一块,两块,三块,不多不少。
“好吧,我明白了。”
“但我可以给你钱。”她端起茶杯。
“不,这话是不是不合适?”
“如果你觉得我想养你,那你就是想多了。”阿芙拉隔着氤氲热气轻笑了声,“一件事,——安全局的事情。很早以前,内务部就知道有这么个东西,我们一直在寻找它,想要抓住它。它是一级保密事项,甚至不能在你的报告里提到,你能听懂吗?我们在内务部给它预留了库房,一直空着。等时机恰当了,那地方就是它的新家。”
“您明察秋毫。”宁永学耸耸肩。
“你和它见没见过面,我不想追究,当作我们两人的秘密就好。不过,我希望你出份力,帮我把它弄进去。只要你表现得当,我就申请提高你的级别,带你去收容机构,看你想看的一切。你听明白了吗?”
宁永学差点就想当场把守护者给卖了。不,不合适,道德上和时机上都不合适,至少也得先弄明白穷卑之术再卖。
“恐怕这事有点遥远。”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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