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周自珩破天荒一大早就开始叫夏习清起床,可夏习清贪睡得很,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周自珩没办法,连哄带拽的才把他从床上拽得坐起来。
“干嘛啊……”夏习清眼睛都不带睁开的,“今天不是周六吗……”
“对啊,有事儿。”
“有事儿你昨晚不睡觉,”夏习清闭着眼抓了一个枕头砸在周自珩的身上,“折腾到三点……我困死了。”
“哎哎哎别睡。”周自珩把他抱在怀里,拍了两下他的后背,“那谁让你昨晚非得勾我。”
“你还说?”
“不对不对,是我不行,我顶不住。”周自珩笑着把他的腿盘在自己的腰上,手臂绕上自己的脖子,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
“哎我真……我不想起……”
“起吧,真有事儿,有大事儿。”周自珩把他抱到浴室,“我牙膏都给你挤好了,你看。”
被放下来的夏习清还是不看,歪在周自珩身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困得站着都能睡着。不过周自珩已经很满意了,想当初夏习清的起床气可是一被吵醒就骂人的。
“乖,先洗漱,我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说着他把浴室门口的拖鞋给夏习清穿好。
被这么一闹,夏习清也清醒了大半,拿起漱口杯刷牙洗脸,满脸水珠的时候一抬头,看见周自珩正准备涂须后水,他抓了一把周自珩的手腕,“你胡渣都没刮干净。”
“哪儿?”周自珩侧着脸在镜子里查看了一下。
一滴水进了眼珠,夏习清皱着一张脸,用冰凉的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嘴角上缘,“这儿。算了我给你刮吧。”说完他推着周自珩的胸口,一路把他推到马桶上,“坐这儿。”
周自珩听话地坐下来,看着夏习清拉开镜子边的柜子翻找出剃须刀和泡沫剃须膏,他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棉质睡衣,洗脸的时候袖子挽到小臂,拿东西的时候手伸出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侧脸乖巧。
“电动的就是刮不干净,用手动的吧。”夏习清拿着工具走到周自珩的身边,先是蹲下来,可周自珩太高,坐着也高,于是站起来躬下身子抬起他的脸,可自己也很高,弯着腰费劲。
周自珩憋着笑伸手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还是这个姿势方便。”
又来了,夏习清拿手动剃须刀的刀柄敲了一下周自珩的头,跨坐在他的身上,周自珩两手交叠搭在他的后腰,眼睛像是粘在了夏习清的身上。
视野里的面孔放大了许多,他甚至可以看见夏习清白净脸庞上细小的绒毛,还有他专注是会习惯性抿起的嘴唇,抿起的这个动作会让它们显得更加柔软,就像积压在一起的两颗樱桃,再使一点力气,一点点,就足够让汁水四溢。
夏习清的动作很轻,将剃须膏在掌心揉出泡沫再抹到他的脸上,握着刀柄的手力度很轻,轻轻地刮着很难剃干净的部分,他的眼神专注于那一点,眉头微微皱起来,纤长的睫毛被浴室暖热的光打亮,在他眼下薄薄的皮肤上投射出长长的颤动的影子。
所有细微的小细节,粘结成心动的诱因。
“好像干净了一点……”夏习清侧了侧头,想再仔细地看一下,可就是这么一侧头,就被周自珩顺势吻了上来,“唔……唔!”
他打了一下周自珩的肩膀,可周自珩却没有松开他的意思,那双交握在他后腰的手抚上他的后背,怀抱收得更紧。泡沫里弥散出来的柑橘香气搀着一丝丝草本的清苦,从一个人的脸上蹭到另一张脸,像是被传染的欲望的实体。
夏习清并不想这么快让周自珩得手,于是恶意地禁闭牙关,可周自珩却温柔地轻啄着他的嘴唇,扮演着一个耐心的猎人角色,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等待着猎物按耐不住奔出的心。
终于,温柔的攻势钻到了空子,时机已到,周自珩抓住机会趁虚而入,残留的薄荷气息被缠绵的唇舌捂热。夏习清干脆放弃抵抗,剃须刀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变成亲密交战的号角。
嘴唇松开,窒息感稍稍松泛,温度却不断地在攀升。
夏习清不喜欢他这样的撩拨,隔靴搔痒的快感令人心焦。他摁住周自珩的肩膀,自己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湿湿地吻他,仿佛在展示一个饥饿过头的人对于食物的根本渴求。
气温愈发升高,两人融化在这个氤氲湿气的浴室之中,如鱼入水,晨间的温存随着时间的推移蒸发殆尽。
进了衣帽间,周自珩才告诉他早起的真正原因。
“我跟我爸妈说了,今天带你回去。”周自珩轻描淡写地脱了睡衣,光着身子找着自己想穿的那件卫衣,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东西也都混在了一起。
夏习清被他这话吓得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周自珩转过身子,“带你回家啊。”
“开什么玩笑。”夏习清脑子懵了一下,一屁股坐在衣帽间的懒人沙发上,“回什么家。”
“没开玩笑。”周自珩终于找到了自己那件灰蓝色卫衣,麻利地往身上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