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密密麻麻的枯黄落叶下,鲜血从喉间一道利落的伤口汩汩流出。
傅秋锋忽然也觉得脖子有点疼,容璲从男人身上搜出一枚火折子和一发信号,收进自己怀里,对徘徊在树洞周围的蛇群挥了下手,蛇群就潮水般纷纷退去。
“你留在这,墨斗在韦渊那里,你等他前来汇合。”容璲弯腰钻进树洞,借着微弱的星光摸索一般,拉起地上的铜环掀开石板,石梯蜿蜒向下,入口狭窄,几乎只容一人进出。
“恕臣不能答应。”傅秋锋简单掩盖了尸体,倔强地挤进去,快要和容璲贴在一起,“您先走,臣随后。”
容璲怒道:“这是朕的命令!”
“臣抗旨。”傅秋锋目光灼灼地盯着容璲,“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容璲一时语塞,“你还算是合格的暗卫吗?”
“臣已犯欺君之罪在前,抗旨不遵其后,看来确实不合格。”傅秋锋自嘲地苦笑一声,“所以现在您命令不了臣了,臣有自己的判断。”
容璲扭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命令不动傅秋锋,但却意外的发觉自己并不那么愤怒,公子瑜请君入瓮,而他和傅秋锋慷慨应战,这让他想起三年以前,无数个深入敌营的日子,那时他对皇位的渴望超过一切,即便做着杀手一般的行当也能坚持下去,但如今他却感觉自己的前路日益模糊。
天下太平之后呢?杀了公子瑜,剿灭叛党之后呢?
容璲有些说不出的烦闷,率先下了通道,握紧了匕首,现在唯一真实的,彻底属于他的只有他的武功……还有紧跟在后的傅秋锋。
傅秋锋和容璲下了石梯,通道渐渐平整宽敞起来,地下的砖石都带着丝丝凉意,他留意着四周,突然伸手扣住了容璲的肩膀,食指压在唇上,抖开绢丝地图给容璲。
那张地图上端就像一棵盘根错节的树,或者是不规则的破碎蛛网,傅秋锋靠在石壁上探头出去,前方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墙上都镶着火把,他缩回身子比对了一下地图,凑到容璲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个节点,似乎就是我们方才进来的位置,如果这个特殊的圆形是指中心腹地,那我们应该沿着此路往左。”
容璲盯着地图,他的脑袋像隔了一层薄膜,听不进去傅秋锋的话,只有傅秋锋为了不引人耳目而故意放轻嗓音在他耳边吐出的气息,还有声带震动时低哑的磁性,他越发难以集中注意,闪开身子推了傅秋锋一把,不耐道:“离朕远些,朕可还没饶恕你,头前带路。”
傅秋锋只好走在前面,两人靠着地图避过了两拨巡逻的人,眼看前方是一道千斤闸门,在左右找了半晌机关一无所获,只好先躲进了左侧的库房。
他们在堆放杂物的库房中研究了一会儿路线,听见门外的闸门轰隆隆地抬起,随后只有一道脚步声,容璲眼前一亮,率先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看见来人是个捧着托盘的女子。
容璲恨恨地叹气,转身对傅秋锋一招手:“把人弄进来。”
傅秋锋直接开门,那姑娘经过门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捂住了嘴扯进屋里,容璲顺势关门,傅秋锋抽了匕首恶狠狠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好汉别杀我!我只是为主人跳舞的舞女而已!”姑娘被这一吓唬,慌忙地说,“我今晚要为主人献舞,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钱我可以把所有的首饰都给你!”
傅秋锋和容璲看了一眼她托盘上放着的整齐华丽的舞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觉得想到了接近“主人”的好办法,又同时不愿意自己干。
作者有话要说:和四千字比起来加了五百字也算加更吧……实在搞不动啊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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