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容璲笃定道,“如果他答应,你就做得出来。”
林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笑道:“但这个治疗方法确实是开玩笑,否则他不答应,老夫随便弄个人来灌药不就完了,哪还会在这冥思苦想。”
“林铮。”容璲轻叹一声,眼神中分不清是警告还是请求。
林铮戒备道:“臣在?”
“朕,喜欢他,朕是真心的,深思熟虑过的,朕只想要他。”容璲垂了下眼,低声说道。
林铮:“……”
林铮扶着墙道:“吓死我了,瞧你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模样,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容璲:“……”
林铮搓了搓胳膊:“喜欢就喜欢呗,老夫看这小子也不错,顺眼,是个人才,老夫保证治好你的脸还不行吗。”
“答应朕,别伤害他。”容璲上前一步正色道。
林铮啧了一声,无奈道:“好好好,你是房东你说了算。”
“还有不少崇威卫也中了毒针,太医会紧急处理,等你有空,也尽量送些药过去吧。”容璲继续说。
“唉,真是赔本生意。”林铮扁嘴。
“那朕先回去了。”容璲点点头,转身离开。
“呵,老夫是没必要伤害他,但你呢?”林铮笑了两声,“容璲,你现在是皇帝了,皇帝,可比任何毒药都致命。”
容璲深吸口气,快步回了前厅。
傅秋锋洗好了毛巾,等到容璲回来,递过去赔笑道:“陛下,臣方才口不择言,还望您不要见怪。”
容璲往木榻上一坐,打量着毛巾,然后没有骨头似的继续躺倒,慵懒道:“朕没力气,不想动。”
傅秋锋捏了捏毛巾,腹诽你刚才听墙角时气息隐藏的多么完美,还没力气。
“你说的对,卿如此明白朕,朕怎么会怪你。”容璲露出一个理解的笑,伸手把脖子后面硌着的发带解开,“就是十张脸,也换不来朕的爱卿啊。”
傅秋锋道:“不,您也没有这么厚的脸。”
容璲:“……”
容璲拨了下散开的头发,柔顺的发丝从木榻边缘一直垂落在地,他忧郁道:“还是朕自己来吧,都是汗,脏。”
傅秋锋赶紧干咳一声:“您不用动,臣给您擦,一点也不脏,您流汗也是香的!”
容璲嘴角一抽:“也不至于奉承到这种地步。”
傅秋锋把毛巾往容璲额前一扣,用手背敲了敲脑门,尽量冷静摒除杂念地给容璲擦脸,擦到脖子的时候,傅秋锋本想放下毛巾就到这里,但容璲眯着眼扯开了一片衣领,困扰地说:“你把朕的衣裳弄湿了。”
傅秋锋眼皮一跳,那片雪白的脖颈过于抓人眼球,他慢慢挪开视线,落在容璲十分无辜的脸上,明明是一片骇人的伤口,但此时他却觉得这是一种破碎的、脆弱的凄美。
“臣……让小圆子送套衣裳过来。”傅秋锋强装的镇定正在寸寸崩塌。
容璲抓住他的手腕:“那朕还湿着,你就不管了?”
傅秋锋手一抖,扔下了毛巾,低头闭了闭眼,在榻边坐下,扭头望着容璲苦笑道:“您其实是故意的吧,陛下。”
“故意什么?”容璲眨眼反问。
傅秋锋张了张嘴,神色一凝,严肃道:“因为臣动武去了霜刃台又差点在毒针里受伤,所以您才故意捉弄臣,等臣反省认错?”
容璲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松开了傅秋锋,傅秋锋趁机起身道:“臣这就去拿衣裳,您先自己脱啊。”
“朕脱个……!”容璲一砸木榻,愤愤地忍回一句粗口。
傅秋锋快步冲出竹韵阁,在清风习习的夜里靠在了冰凉的宫墙上,双手捂住脑袋,把头发揉成一团乱麻。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是薛定谔的直男!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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