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容璲愤然?坐下。
“臣以为,不?如先?审讯齐将?军押回的颐王党羽,得到各处逆党势力的据点?,千相?鬼若要继续活,势必与这?些人?手取得联络,同时再严加盘查边关,确保千相?鬼无法投靠醴国或是北幽,到时一旦有他的行踪就地正法免除后患。”傅秋锋有条不?紊地说,“待北幽议和之事定下,我们再向醴国施压,想办法从国师手中取得解药,届时千相?鬼就算龟缩不?出,也?孤掌难鸣了。”
容璲在傅秋锋一番谏言下冷静不?少,挥了挥手,让齐剑书下去。
齐剑书朝傅秋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赶紧退下。
两人?各自沉默,半晌之后,傅秋锋主上前,给容璲倒了杯茶,从怀里拿出暗一留给他的玉佩,用手帕擦净了血,递给容璲。
容璲把玩一阵,也?没发现这?一枚雕工精巧的玉佩能藏什么东西。
“其实臣另有担忧。”傅秋锋垂下眼帘,盯着容璲手中的牡丹玉佩,“臣收下这?枚玉佩时,千相?鬼也?在当场。”
容璲揉着眉心?,把玉佩还?给他,阴郁道:“功亏一篑。”
“但换个角度仔细想想,也?不?失为掌握了主。”傅秋锋轻声宽慰,“公子瑜和千相?鬼都一直想要前朝宝藏,现在玉佩到了我们手里,或许能引他孤注一掷。”
“爱卿还?真乐观。”容璲哼笑一声,“朕厌恶失败,对曾经临渊履薄走到今天的朕来说,失败往往意味着赔上性命。”
一丝细微而隐秘的苦痛像带刺的
尖藤缠住心?脏,傅秋锋在容璲沉而钝重的语气下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改成端起茶杯,送到容璲面前。
“这?算不?得失败,至少京城从此?再无暗箭。”傅秋锋温声说道,“您还?有臣,只要臣在,您的理想臣必定为您达成。”
“朕哪有什么理想。”容璲接过茶杯,晃了一下,茶梗飘在水面上,圈圈波纹在激荡之后重归平静,“朕曾经的执念,如今已经实现了。”
“可您的眼神依旧凛然?。”傅秋锋笑了笑,“您还?有想做的事,不?满足于现况,一个对明天有所期待的人?,怎么会失败呢。”
容璲静静地凝望他半晌,然?后无奈摇头:“你?的嘴是真甜,朕对有卿在侧的未来的确很是期待,看来朕不?能再浪费时间怨天尤人?了。”
傅秋锋情不?自禁在话本里对上了半句话,还?有轻浮戏谑的回应,诸如“难道你?尝过”之类,不?想还?好,一想就连容璲的声音都仿佛居心?叵测的诱惑,他心?虚地抬眸望天:“陛下……臣先?将?玉佩交给兰儿姑娘研究。”
“朕先?去地牢。”容璲起身,顺手揽住傅秋锋的肩,亲昵地靠着他打趣道,“卿真是朕的良药。”
“臣以为您还?没到有病的程度。”傅秋锋抿唇玩笑,“不?需要吃药。”
“……朕刚说你?嘴甜。”容璲霎时脸色一变,不?快地推开他。
傅秋锋趔趄两步站稳,曲起食指,抵着下唇露出笑意,目送容璲先?去地牢。
他去了暗一的房间,房内布置单调,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看不?出一点?私人?喜好,暗一已经被送了回来,此?时躺在床上,箭尖剜出之后尚未苏醒,胸前的绷带浸出一层鲜红,呼吸衰弱,脸色惨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傅秋锋轻叹一声,想起从前的自己,略感时过境迁的怅然?,“是不?得不?死,而不?是甘愿赴死啊……如今君是体?恤臣子的明君,为何不?能再想开些呢。”
暗一当然?回答不?了他,傅秋锋在房内走了一圈,抬头望向架子床顶,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站上去摸了两下,果?然?摸到一个布包。
他尽量不?发出声
音,拆开裹得严实的布包,内中一本书册被撕成了两份,封面上赫然?印着与他带来的那本书同样的“金銮秘史”四个大字。
傅秋锋早有猜测,如今已不?太震惊,不?管五殿下是如何得到半册《金銮秘史》的,公子瑜的半册必定是找到那位道士,囚禁了他抢夺而来。
他既不?是道士僧人?,也?没学过奇门异术,对这?种超出理解范围的玄妙能力也?无法概括判断,只能先?大略的看过一遍,发觉上半册最重要的内容就是提到了有一枚牡丹玉佩是找到前朝宝藏的钥匙,这?也?是当年五殿下所知的情报。
而下半册则没有再着墨玉佩,直接写到了容璲去某个山找到了前朝宝藏,金银珠玉数不?胜数,更有前所未见的奇珍异宝,令人?目眩神迷流连忘返,带回前朝宝藏之后,大奕举国上下士气大振,人?人?争相?参军领赏,容璲御驾亲征,两年就将?大奕腹背受敌的劣势一举逆转,彻底击溃北幽醴国的联军。
傅秋锋看到此?处不?禁暗自恼怒,公子瑜到底是出奇谨慎,竟然?将?所有提到山川名字的地方全部用墨掩盖上,而且公子瑜已经知道了宝藏具体?所在,却还?要得到玉佩,可见这?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