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陪你来。”
“臣知道陛下政务繁忙,就不事事打扰了。”傅秋锋抬手勾勾手指,一丝控制细微的内力凝成气刃,削下一簇桂花,他摊开掌心接了,转手送给容璲,“臣的赔礼,还请陛下笑纳。”
容璲抿了抿唇,从傅秋锋手中拿走那一枝花,随便转了转,笑道:“你是想到了什么才会来这里吧。”
“澈月湖,臣这具身体,国师府的‘傅秋风’,就是被推进了这里。”傅秋锋幽幽道,他把在李大夫那里听来的话转告容璲,“我确信他见过我,不是大奕,而是在大岳,魏皓这个名字,还有填湖、‘飞光’,他很可能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我的来处,我的归宿…用别人身体借尸还魂究竟能就此渡过一生,或者我该何去何从……我还能再见到魏皓吗?”
容璲沉默了片刻,拨弄着手中细小的花瓣,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坐下,陪傅秋锋一起眺望火红的夕阳渐落,晚霞点燃半片天空。
“如果你能见到他,你想怎样?”容璲终于开口问傅秋锋,偏头静静看着他,傅秋锋越出神,他越是心疼。
他曾经庆幸傅秋锋摆脱了过去,也许再也不用管前世那些挫折不公,只要给他一个足够有意义的、自由的新生就好,但现在傅秋锋的前世今生连了起来,让他对傅秋锋远在世界之外的前世悲哀之余,更添愤怒。
“哈,说了怕陛下吃醋。”傅秋锋低头自嘲,捡起一块石子顺着水面飞了出去,石子弹跳几下落进水里,徒留水面荡开的涟漪,几条红鲤鱼受惊逃开,傅秋锋想起自己还带着那块枣糕,就从怀里摸出油纸,打开之后掐了一小块扔进湖中,刚才还游的飞快的锦鲤瞬间都聚集过来。
容璲原本还好,听傅秋锋一说反倒泛起点酸味,从傅秋锋手里抢过一块枣糕也掰开扔下去,哼道:“朕吃什么醋,朕比那种人好多了,他有眼无珠,难道朕的傅公子也毫无眼光吗?”
傅秋锋动了动嘴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臣明察秋毫,眼睛好得很。”
他长叹一声,对着靠在他身边的容璲,一直压在心头的话才有了出口:“倒是也不想杀了他,毕竟一国之君,牵一发而动全身,朝野动乱于天下百姓无益,当以大局为重,况且我不后悔作为暗卫的三十年,否则也没有机会为陛下所用。”
容璲一条眉梢,稍感满意,又有些奚落他的欲望:“嗯哼?只有这些吗?朕真不知道你原来是宰相心胸,天天想着大局。”
傅秋锋摸摸鼻子,半开玩笑:“但真见到他,我肯定想教训这小子一顿,最起码打断一根肋骨吧,让他知道何为明主。”
“如果朕遇到,朕一定让墨斗给他下最猛的毒。”容璲把最后一点枣糕也洒了,等那些锦鲤自己散开,然后低声道,“唉,真有如果的话,那朕还希望你从一开始就平安顺遂的长大,不要知道自己父母背后的真相,当个仗剑……”
傅秋锋眼帘一抖,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复杂而又认真地说:“陛下,这可是澈月湖边,谁知有什么邪门的规则力量,还是不要乱许愿了。”
容璲感觉心底被钝器狠狠挤了一下,不疼,但涌起酸涩的憋闷,他在开始昏暗的氛围里望着傅秋锋,目光比晚霞还温柔,傅秋锋一愣,连忙松手,他轻声说道:“这可是最好的愿望了,你不想让它实现吗?”
“那就见不到陛下了。”傅秋锋转回头,“臣或许会认识不同的人,那您呢?会很孤单吗?”
容璲的浅笑慢慢收敛,靠在了傅秋锋肩上,然后任性地伸手压着他一起躺下:“朕就不能认识不同的人吗?”
“可臣刚来的时候,也没见您多开心。”傅秋锋转头对他笑道,“所以臣还是待在您身边最好。”
“哼,算你识时务。”容璲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然后抬了抬手,想起来一件正事,从衣襟里拿出一封密信,“这是暗卫送来的报告,关于宫中澈月湖改名事件的始末。”
傅秋锋接了拆开,信纸和容璲一起看,澈月湖改名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可调查的,二十四年前,太常寺博士赵清竹夜观星象,极力劝说太常卿为原本的池塘改名,太常卿与他关系不错,就上奏先帝,先帝和太常卿的关系也不错,无所谓一个水塘的名字,索性就批了,赵清竹亲手雕刻了一块石碑,安在池塘边。
但二十年前,宫中举办宴席,赵清竹醉酒后不知怎的闯进后宫,来到了澈月湖边,失足跌入湖中身亡,被捞起来时摔得面目模糊难以辨认,尸首送出宫去草草下葬,此事再无下文,
“二十四年前。”傅秋锋猛地坐起来,“改名比大岳晚一年,难道这个博士也曾到过大岳,或者有某种渠道得知了澈月湖,故意改成相同的名字?”
容璲沉思半晌,灵光一闪:“你说裘必应也提到了湖是吧,江湖上有求必应裘必应的名号最早是在十四年前出现。”
傅秋锋眼珠一转,立刻接道:“自称有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