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
身为皇帝竟会低头道歉,
傅秋锋有点不可思议,自顾自地穿上里衣躺了回去。
皇帝也会真心道歉?虚伪……这也是虚伪的权衡之语吗?像新帝浮于表象的笑容?
傅秋锋突然恨恼自己如今瞎了,连容璲的表情都看不见,
要如何判断容璲的歉意真假,而且无论真假,从今往后他依然会骗容璲,容璲也难免对他保持戒备。
他追随的先帝从不怀疑他,但先帝却会为自己的失算而大发雷霆,他为先帝的颜面顶下罪责,领罚二十鞭,先帝不过一句好好养伤,
仿佛皇帝永远不会有错,
错的真是他一般,
可那时他却没有半分失落。
“您是皇帝,
不必向臣子道歉。”傅秋锋说,“臣并未怨恨陛下。”
容璲仿佛挨了个软刀子,怎么听怎么别扭,冷脸抱着胳膊靠在了床头。
傅秋锋想继续睡觉,
昏昏沉沉不比疼好受,
这时又听见外间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小圆子和另一个声音年轻但说话怪异的男人正往这来。
“林公子您快些,您屋里那么多药,一定是太医,您快看看我家公子!”
“别拽别拽,老夫已经在跑了!”
傅秋锋久闻其名的林公子边喘气边被小圆子拖过来,头发在肩侧简单扎了,披着外衫赤脚趿拉着靸鞋,
看起来确实极为匆忙,见到容璲和傅秋锋待在一张床上,马上捂脸转身要走。
“瞎了瞎了!你们年轻人自己腻腻歪歪,快放老夫回去!”
“你下去吧。”容璲让小圆子带门退下,干咳一声下了床,好声好气道,“前辈,真正瞎的在这儿呢。”
“啊?”林公子将信将疑,探头瞥过去,“这小太监怎么回事,硬是把我拖出门,有病找太医啊。”
“这位是兰心阁的傅公子,中了墨斗的幻毒,不知为何突然目盲。”容璲用力把不愿往前走的林公子推过去,“前辈专擅毒理,还请前辈出手相助。”
“副公子?你现在这么花里胡哨,连男宠都分正副了吗?”林公子错愕道,然后更加不想靠近,“老夫才不要给你们玩太过的事后惨状收拾残局。”
傅秋锋听得脑仁疼,忍不住出声澄清:“我姓傅,是霜刃台的录事……之前是。”
“现在也是。”容璲补了一句,“他不是朕的男侍。”
“哦哦,原来如此,明白了,又来金屋藏将是吧。”林公子恍然大悟,然后满眼怀疑,“那自己人怎会中墨斗的毒呢?墨斗嘴滑了?”
墨斗从容璲腕上支起来,对林公子吐了下信子亮出尖牙,以示自己牙口很准。
容璲又咳嗽一声,把墨斗按回去,皱着眉对傅秋锋道:“这位是神医林铮林前辈,就是为朕配制香囊的隐世奇人,不可貌相,前辈醉心毒理医术,朕命人不得接近竹韵阁,让前辈不用受人打扰,可以专注研究。”
“林公子不是您的男侍?”傅秋锋倦怠地叹出口气,端坐起来,他看不见林铮的模样,但听声音和步伐也不像是老人。
“当然不是!老夫都多大岁数了。”林铮用那张年轻俊秀的脸老气横秋地说,“他没跟你解释过吗?”
傅秋锋仔细回忆了一下,坦诚道:“陛下说过,林公子喜好风雅,善解人意,还听话。”
容璲转身揉了揉太阳穴,他第一反应是傅秋锋还记得他说过什么,真是有心了,当然如果不这么有心更好。
林铮伸手在傅秋锋眼前晃了晃,咧嘴嫌弃道:“那感谢他口下留德,没编排几出跟老夫的风流韵事,害老夫晚节不保,他从小就是嘴上能耐,练了几年**秘笈,人是越发不行了……”
“咳!”容璲制止了林铮的毒舌揭他的底,“是朕的错,前辈先为傅公子诊治吧。”
傅秋锋略为意外,容璲在林铮面前这么老实,但还是把手伸向前,尽量收敛内息,让林铮号脉。
“说说怎么回事?”林铮探过傅秋锋的脉象,然后倾身熟练地摸到了傅秋锋后颈发际下隐秘的咬伤,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虚损劳伤,急火攻心哪,墨斗咬的倒是不重。”
“在幻觉里,被人挖了眼睛。”傅秋锋简单道。
“我赌一文这个人就是容璲。”林铮笃定说,“做皇帝的都没有心,我劝你千万不要真情实感,拿钱办事最牢靠。”
傅秋锋惊讶于他竟敢直呼容璲的名字,不过容璲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可奈何地沉沉叹道:“前辈,有何需要,直说吧。”
“哈……再给老夫送几个死囚来,最近的新药就快成功了。”林铮笑得兴奋而诡谲,“等我回去熬两碗疏肝解郁化毒的药,再配个外敷的,还有的治。”
“多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