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还选个毛啊,选择的跷跷板完全失衡了!
还找替身,人一个阴间公务员,会需要抓人做替身吗?
司机营造的阴森氛围都被他自己痴呆的表情给打破了,周会琴呆了两秒也反应过来,眼泪都没擦干地往兰菏那边挨,乱七八糟地道:“公……同、同志,救命!”
“%¥#@&*!”司机张嘴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他哪里见过这么多管闲事的阴差,当时就一转身,要扒窗口跳下去。
可兰菏的动作更快,一甩锁链,准确无误地把他脚脖子给套住了,一扯,那家伙就向后一滑,趴在地上,兰菏一脚踩在他背上的罗锅,顺手打了个无常结,“还想跑?”
“啊!啊!!背!”司机惨惨地嚎叫了几声。
“起来。”兰菏拉了拉锁链。
“嘶……呼……”司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因是个罗锅,更矮了一头,他抬头看着兰菏头上的帽子,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叫旁边的周会琴对阴间世情大为惊讶,变脸可真是快啊,“来,来老爷,久闻来老爷大名,我这真不是有意的,不知道是您啊……来老爷,您手下留情啊!”
“你知道我?”兰菏好笑地道,看来说阴间消息传得快是真的,“东西哪儿偷的?”
这一套纸扎,有些一看还是定制的,他根据质量和数量算一下,总要个几千块,对人家来说不是小数目啊,而且丧葬用品大多时候都是急用。
兰菏小时候跟在爷爷身边,见多了,大家来订这些东西的时候,本就是带着伤心的情绪,要知道丢了,不得更难受。而对于手艺人来说,赚点钱更是不容易。
以己度人,也觉得失主一定心急,所以兰菏开头就问到了盗窃物品的具体情况。
这罗锅鬼一挠头,倒像真的在仔细回忆,可惜没什么结果,紧张地道:“忘、忘了,没有仔细看,只记得一个字。”
“什么字?”
罗锅鬼:“叫云什么,还是什么云来着,在东区。”
兰菏:“……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周会琴脱口而出:“怎么说?”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忘情了,这好歹也是个鬼差。
但正义阴差没有嫌弃她,只是随意地解释道:“殡葬行业,尤其是老铺子,都喜欢在铺名里加个云字,就好像你看中医药店,喜欢叫什么什么堂。”
周会琴:“……”那光记一个云字,的确没什么用。
兰菏又逼问他还记不记得更具体的方位,司机想了想,说在东区,好像是青龙街。
“青龙街?”兰菏回忆,“有点耳熟啊。”
京城太大了,他又是外地人,一时想不起为什么耳熟。
倒是周会琴弱弱地道:“我知道,我去那边办过事,青龙街又叫死人一条街……”
兰菏:“……”
他想起来了!原以为这家伙只记得店铺带“云”字就够坑爹了,原来最坑爹的是店铺还位于青龙街,京城出名的死人一条街。
青龙街至少一公里长,上头全是殡葬行业,你猜里头能有多少家带云字的铺子?
而且这里的招牌都是统一定做的,能把鬼都给看晕了。
兰菏都气笑了,指着司机:“你啊,你……”
司机讪讪认错:“是,是,粗心大意,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我真是死性不改!!”
兰菏:“…………”
话都让这罗锅鬼说完了,还给他噎了一下。
但东西总得还给人家啊,兰菏说:“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沿街寻找……哎,先把车开到交通方便的地方,把小姑娘放下!”
司机喏喏应了,老老实实开回岔路,从十字路口回到阳间道路,停车。
“下车吧。”兰菏对周会琴道。
周会琴还有些胆怯,兰菏见状,扶了她一把,小姑娘下阶梯时腿还在发软,差点摔倒。
虽说无常的手仍是冰冷,气息仍是阴森,但周会琴已经不再恐惧他了,既是因为刚才的相处,也是因为实在情绪到头,想哭都哭不出了。
下了车,周会琴回头看那一车低头的“人”,不安地模仿罗锅鬼的称呼道:“来老爷?以后,我还会不会再遇到他的车啊,我每天都要坐414路的……”
她很怕自己再不小心,搭上这辆车,不可能每次都有阴差来救她吧。
“不会的啊。”只见那个无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烧了之后,这辆车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哦,要烧掉啊……
周会琴恍惚间,过了好几秒才想懂了这句话,颤颤巍巍地道:“这也是纸扎啊?!”
兰菏点头,烧豪车的不少,烧公交车的却没什么,肯定是定做的。
估计是有特殊意义,比如生前职业,烧一辆作为纪念,或者个人爱好、生前遗憾,等等。像给回不来的亲人立衣冠冢,很多人也会定做飞机,希望亲人的魂魄能搭飞机回来。
但车的路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