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四月不知江水寒,花暖杭州凉薄畔。
不见春中西湖子,便过江南也枉然。
这四月的西湖,半清半冷的景色,确是路过杭州的游人们万不该错过的一环。
西湖的水总是很冷,特别是在这刚刚开春不久的时节。
西湖的景色也总是别有风情,特别是在一场潇潇雨后。
它不繁华,没有太多粉饰的装扮,有的,不过就是花鸟绿柳,古桥流水,和一些船家。
它也不风雅,起码不至于曲高和寡,路过的,也大多都是游子良家,谁都能一赏这山水如画。
它少了几分人间的烟火味,但却没少了这江南自古的一份柔情。
它就像是一位半遮半掩的绝世佳人,可以远观,却不可以亵玩。
西湖的湖畔。
李驷叫了一个船家,烧了一壶清茶,带着白药儿来到了水上。
茶煮着,水汽滚滚,倒是让湖面的空气,少了一分凉意。
船家撑着船,不紧不慢地带着两人游览着这一片湖光山色。
李驷显得很悠然,清闲地倚靠在船头,拿着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温茶。
白药儿却显得很紧张,总是时不时地打量着两旁的岸边,好像是生怕会突然有一帮人提着刀剑冲出来一样。
这也不怪她,毕竟,两人现在还是在被追捕的时候。
“所以。”白药儿轻咬着嘴唇看向李驷,像是忍耐着什么一样地小声说道。
“你说你在杭州城还有事,就是要来这里玩?”
“是啊。”李驷侧过了头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问有什么不对!?”
白药儿的声音拔高了一些,然后又小心地看了看后面在船尾撑船的船家,凑到了李驷的面前说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
“知道啊。”李驷拿着茶碗,笑着摇了摇:“是有很多人在找我,但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白药儿急得指着李驷说道。
“你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要是被他们找到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找到好了。”李驷拨开了白药儿的手,拍了两下她的手背,温和地笑了笑。
“放心吧,无论来了多少人,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你!”白药儿的脸色一红,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了一边。
“谁要你保护了。”
“那我就丢下你不管咯,反正我一个人要跑很简单。”
李驷摊了摊手,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重新靠在了船头旁。
“我!”白药儿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呵呵。”李驷笑出了声,举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
显然,他刚才是又在捉弄白药儿了。
他也知道总是捉弄人家不好,但是没办法,谁让这个小姑娘这么有意思呢。
“登徒子!”
看着李驷那贱兮兮的模样,白药儿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气闷地抱着手坐在了一边,是不再准备理会他了。
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气死的。
······
船依旧在悠悠地开着。
推开层层的微波,使得水面轻轻晃动。
白药儿原本还在生气,但渐渐的,她也沉迷在了这片景色里。
雨后的西湖,薄雾半拢,是将那种欲说还休的朦胧美感诠释到了极致。
茶喝完了,李驷又起身添了一壶。
这时,他们路过了一座古桥,古桥的对面,另一艘小船向着他们行来。
李驷添着茶的手顿了一下,抬起了眼睛看去。
对面的那艘船上,坐着两个人,两个男人。
一个锦衣折扇,一个黑衣古剑。
同一时间,那两个人也看到了李驷。
一阵微风从湖上刮过,吹动着湖畔的浅草晃动。
眼神停住,李驷和那两个男人对视了一会儿。
两艘船相互行近,船下的水声轻响。
黑衣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古剑,一股若有若无地杀气从他的身上散了开来,让周围的景物一滞。
锦衣男人却轻轻地抬起了手,压住了他的剑柄。
一直到两艘船在桥下交汇。
锦衣男子才打了开了折扇,笑着对着李驷点了点头。
李驷抬了一下眉头,回以了他一个轻笑。
“幸会。”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锦衣男子举着折扇温声说道。
“幸会。”李驷回了一句,添完了手里的茶。
两船交错行过,白药儿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向着李驷问道。
“你认识刚才的那个人吗?”
李驷将茶壶放回了火炉上,打了一个哑谜。
“认识,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