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但王夫人却误会了,心道怪不得妹妹提前就察觉到了那焦顺的狼子野心,又在自己面前故意说漏了嘴,却原来私底下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她心下‘恍然’,嘴里催促道:“既是这么回事,咱们就更不能错过夏家了,你这几日好生准备准备,等老太太的过完了寿,就尽快把亲事定下来——最好年底就能完婚,当哥哥的成了亲,做妹妹的才好出嫁不是?”
薛姨妈心下纠结,可也知道梅家对荣国府心存芥蒂的事儿,不好让王夫人知道。
于是只好先答应下来,回到自己屋里再寻宝钗拿主意。
而宝钗听完前因后果,一时也犯了难。
受婶婶所托,宝琴的亲事固然不容有失,可以自家哥哥如今的风评,能娶夏家小姐为妻,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事儿,要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左思右想,她最后也只能避重就轻道:“哥哥一时气盛,也未必就真会如何——咱们先晓明利害,再把夏家的提一提……”
说到这里,她略一迟疑,又道:“就说那夏姑娘品貌才学皆与林妹妹相仿,届时哥哥自然上心此时,约莫也就顾不上胡闹了。”
“也只好如此了。”
薛姨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比起儿子婚姻大事,担些风险却也算不得什么。
旋即又听宝钗道:“再有,这次亏是焦大哥帮忙,若不然哥哥也不能讨到彩头,更不会有夏家太太主动提亲的事儿——何况他如今又高升了祭酒,咱们合该与焦家时常往来多多亲近,方不负妈妈和来旺婶自小的交情。”
顿了顿,提议道:“依我看,妈妈不妨备一份厚礼送去,正赶上他家中弄瓦,既是谢礼也是贺礼,厚重些也说得过。”
这是正经的人情往来。
薛姨妈闻言刚要点头应下,脑海中却冷不丁浮现起,贾母寿诞当日,焦顺说要再送自己礼物的事儿。
一时心头突突乱跳,她也不知怎么就脱口道:“既是厚礼,总要急人所需才好,不如、不如明儿我顺便约他在紫金街见、见一面,问问看他家那新宅子还缺些什么,咱们帮着填补上,岂不、岂不妥当?”
而见妈妈难得想的周全,薛宝钗自然不会有意见。
不过……
“妈妈说话怎么磕磕绊绊的?”
“哪、哪有……”
被女儿察觉出异样,薛姨妈一颗心都到了嗓子眼,欲要否定,舌头却着实不听使唤,只好讪笑道:“是方才、方才一不小心咬了舌头,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没说。”
薛宝钗隐约瞧出还有隐情,转念一想,却以为薛姨妈是又在后悔自己当初没能和焦家定亲。
当下也便没有继续追问。
薛姨妈这才松了口气,旋即心下又羞惭不已。
暗道自己一把年纪了,却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糊涂?
真要是和顺哥儿有什么……
自己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亡夫?
又该怎么面对即将出嫁的儿女?
薛姨妈越想越是后悔自责,可越是后悔越是自责,那心肝便越是在腔子里躁动不已,直刺激的薛姨妈掌心泛潮、胸口发烫、面皮发胀。
以至于后悔的言语到了嘴边儿,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
这日下午。
送走了最后一批宾客之后,焦顺正守着女儿闭目养神,忽就得了薛家的帖子,说是约他明天晚上散衙之后去紫金街老宅谈事情。
焦顺想到先前自己挑逗薛姨妈时,她虽不曾正面回应,可也没有坚辞拒绝,显然是心下已有所松动,于是便摩拳擦掌的准备借机更进一步。
而邢岫烟听他交代明儿要去紫金街赴约,晚上多半不回来吃饭,便欲言又止起来。
焦顺自然明白她因何如此,又琢磨着自七夕设计那妙玉算起,也过去将近一个月了,也是时候过去验收一下成果了。
若能双喜临门自然最好,若不成也能做些铺垫。
无耻的盘算了一番之后,他便叹道:“罢了,你也不用为难,我再去那庙里瞧瞧就是,也不知那假尼姑几世修来的福分,倒结识了你这么个患难之交。”
说着,忽又探头在邢岫烟脸上啄了一口,嬉笑道:“不过最有福分的还是我。”
“爷~”
见自家大爷如此体贴,邢岫烟感动的把头枕在焦顺肩上,半晌才又起身,从妆盒里翻出一串沉香木缀玉的佛珠,递到焦顺面前:“她那脾性,只怕未必肯接受爷的好意,这串佛珠……”
说着,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先前曾送给我一串差不多的,可惜进京前为了凑盘缠当掉了,这串是我让司棋新买的——爷只说是物归原主,她多半就收下了。”
这串佛珠瞧着虽不甚贵重,但换个十来两银子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如此就有些打乱焦顺的计划了。
不过看邢岫烟如此煞费心思,他又怎忍拒绝?
别说是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