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讪讪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兄,我先前确实与他有些小纠纷,不过这些奏折可不是臣弟我编的。”
“新政刨了科举的根儿,他们不参劾这焦顺,难道直接参劾你那皇侄不成?”太上皇再次摇头,但旋即却又道:“不过事情闹到这般田地,那焦顺必然也有不是之处。”
这话大有抛开事实不谈的风尚。
忠顺王闻言喜不自禁,正想再加油添醋,忽听太上皇吩咐道:“下面呢,难道就只奏报了这些琐事?”
“还有、还有!”
忠顺王急忙往下翻看,然后便是一愣,忍不住脱口道:“噫?贾赦死了?!”
“嗯?”
一直侧卧在榻上的太上皇,头回挺起了腰板,狐疑道:“谁?”
“一等将军贾赦贾恩侯,就是荣国府的老大,贾政的哥哥。”
太上皇帝蹙眉:“我自然知道他,可他怎么突然死了?”
“倒也不算突然。”
忠顺王虽瞧不上贾赦,但毕竟都是贪财好色的脾性,平日里接触的机会倒不少,何况贾赦还曾三番两次找王府借印子钱,故此他对贾赦近况倒也并不陌生。
当下解释道:“去年贾赦就病倒了,听说一直养了大半年都没好,今儿他的女儿出嫁,原指着冲一冲喜,谁成想……这大喜大悲之下,一命呜呼倒也正常。”
听完忠顺王的解释,太上皇眼中的肃杀与疑窦才渐渐淡去,又摆手示意忠顺王继续往下念。
等忠顺王一五一十都念完了,太上皇叹了口气道:“其实这荣国府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毕竟皇上是中风,又不是中毒。”
听出太上皇话里似有松动,忠顺王正犹豫要不该顺势说两句好话,忽听太上皇话锋一转:“那焦顺也是今日成亲?”
忠顺王登时来了精神,忙道:“正是今日,都说他虽是家奴出身,但也算是不学有术,就不知今日之事他猜出了多少。”
这话显然存了陷阱。
若是焦顺已经猜出了端倪,还执意要在今日成婚……
“哼~”
太上皇轻哼一声,屈指在床沿上敲了敲,忽道:“那工学且先不要急着……”
“太上皇、太上皇!”
就在这时,夏守忠又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欢天喜地的喊道:“皇上开口了、皇上开口说话了!”
太上皇闻言急忙问道:“说了什么?!”
“说了‘新政’二字,不是一次,而是反复的说!”
太上皇闻言沉吟不语,半晌摇头道:“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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