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不是想给儿子求官儿么?何不让他家仿照我们家的旧例。”
“你是说……”
王熙凤眼前一亮,脱口道:“让他们夫妇也跟着脱籍?”
不过旋即她又把头摇的拨浪鼓仿佛:“不成,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自然不能白白便宜赖家!”
焦顺道:“我原想好了法子要坑他个狠的,不过二奶奶既已经造好了势,倒不如因势利导,咱们一里一外的使劲儿,逼的他家在荣国府待不下去,不得不主动掏银子自赎!”
“这个法子好!”
听到有好处可捞,王熙凤登时眉开眼笑:“赖家这些年也不知贪了府里多少银子,正要狠狠敲他一笔!”
顿了顿,又翘起脚来往焦顺腿上攀附,媚眼如丝的道:“这银子最好不惊动府里,咱们二一添作五就好。”
她这死要钱的脾性,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焦顺无奈的一摊手:“我倒是想呢,可这银子你能拿,我却不敢收——先不说赖家会不会反咬一口,到时候等赖尚荣做了官儿,我也不好辖制他不是?”
“你还真想给他个官儿做?”
“工学院的地址早定下来了,准备用前几年坏事的老义忠亲王的别苑改建,偏户部一直拖着不肯调拨银子。”焦顺道:“我的意思是,让赖家主动认捐一笔银子给工学,只要开了这个头,再找皇商们摊派也就师出有名了。”
说着,再次摊手:“既要拿他抛砖引玉,顺带吸引文官们的注意力,总不能一点儿好处也不给——真要是那样,可就是逼着他们狗急跳墙了。”
王熙凤想了想,若是事情真成了,赖尚荣就等同是读书人里的反叛——他那举人虽是花钱弄的,但到底也算是科举体制内的一员。
届时赖尚荣想要安安稳稳当官儿,怕就只能铁了心做焦顺的门下走狗了。
于是这才点头道:“那就便宜他了!”
说着,又撇嘴斜视焦顺:“人家做官儿都是往家里捞,你倒好,到手的银子生生往公家送!”
“我眼下又不缺银子使。”
焦顺无所谓道:“再说了,权财权财,权在前钱在后,等我在朝中彻底站稳了脚……”
他这里才刚起了个头,王熙凤便不耐烦的长身而起:“谁耐烦听你说这个?走了,跟我去清堂茅舍。”
“清、清堂茅舍?”
焦顺闻言一愣,缓缓跟着起身,心虚的打探:“去清堂茅舍做什么?”
“去哪儿还能做什么?”
王熙凤横了他一眼:“自然是太太有要紧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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