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借司棋一用——若老爷也醉了,等闲可扶不住他。”
“太太吃醉了。”
不出意料,又是史湘云头一个跳起来叫好。
余下的经过一番拉扯,最后还是迎春、探春以及宝琴跟在了焦顺身后。
“快快快,若不好,罚酒十杯!”
薛宝钗叹了口气,扶着旁边的探春起身道:“仓促间只想起一首《临江仙》,只是有些不对时令。”
史湘云从迎春怀里抬起头来,愣怔了一会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一边挣扎一边对众人道:“你们接着吃酒,我、我去、我去……”
若是探春真能力排众议,让自己出面见她,自己再顺水推舟也不为迟。
在平儿的服侍下喝了半碗醒酒汤,他刚躺平了想眯一会儿,门帘一挑,晴雯就匆匆走了进来。
只见宝钗绕桌而行,素手在姐妹们肩头一一掠过,口中念道:“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探春和宝琴见状,也忙快步跟了上去。
探春见状,便当仁不让的越众而出道:“焦大哥回来我们不迎还说的过去,如今既是姨妈来了,我们怎好托大?”
为了消除负面影响,她刻意的做出柔媚之态,加上三分酒意,直荡的人心神不属。
反正按时下的礼数,他本就该非请莫入。
“对对对,罚酒、罚酒!”
这时邢岫烟起身,绕至史湘云身旁,道:“我在这里盯着,劳烦姐姐先去迎一迎吧。”
至于薛宝钗、林黛玉,则被送回了花厅里歇息。
“醒着呢,说吧。”
若是一群醉醺醺的男子成群结伙东倒西歪,必是恶形恶状不堪入目,但眼前所见却足堪‘绝景’二字。
两个挑头的又闹了几句,直到薛宝钗开口吟诵,这才安静下来。
“那就罚酒!”
史湘云和林黛玉拍手乱叫,探春、宝琴、惜春三个也纷纷鼓噪,只夹在史湘云和薛宝钗之间的迎春,以及敬陪末座的邢岫烟未曾加入其中。
倦意上涌,焦顺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难道说她还对焦大哥……
无它,唯因喜新厌旧尔。
他快步出了堂屋,还不等往院门走,就见花厅的竹帘子一掀,史湘云打头,众女伱拉我拽,歪歪斜斜楼搂搂抱抱,一个拖一个连体婴似的从里面出来。
众人笑的更欢,宝琴、探春皆来帮忙搀扶,史湘云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想要绕过去帮忙,结果第一步就绊在了椅子上,直接扑进了迎春怀里。
焦府后院花厅内,姑娘们个个面红耳赤目眩桃花,却尤自不肯罢休。
焦顺了然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欢声笑语之中,平儿悄默声挑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这乱局,忙帮忙将薛宝钗扶到了罗汉床上,又折回来像湘云禀报:“太太,老爷回来了。”
众人尽皆哄笑起来,薛宝钗跟着笑了几声,却是原地一个仰倒,错非邢岫烟在一旁急忙伸手扶住,险些就摔个四仰八叉。
薛宝钗抬手推开,嗔怪道:“你才刚不是说,作诗也可以么?”
他慢了众人半拍,正想跟着回后院,不想刚进了二门,就见探春留在原地,豪不避讳的对侍书道:“你走远些,我有话要跟焦大哥说。”
“薛家太太来了,您看……”
造成这局面的,只怕未必是三春不想回去,而是某人刻意为之。
他倒也不急,一面满面堆笑的看着三人与两位长辈搭话,一面悄悄将手掌摊开在眼前,就见掌心里赫然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言简意赅的写着几个大字:探春杀我父!
因见除了史湘云之外,薛宝钗也是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焦顺不由暗暗纳罕,薛宝钗素来是个有城府的,从不曾听闻她有失态的时候,今儿却怎么……
侍书红着脸看了眼焦顺,忙不迭提起裙角跑远了。
什么鬼?!
他原本还以为是红袖传书暗通款曲呢,谁成想这二小姐竟是揭发检举来了!
这可真是一对儿好姐妹!
不过这探春也是的,杀就杀呗,怎么还让迎春知道了?
虽说这父女两个势同水火,但毕竟是亲生的,谁敢保证她不会为父报仇——不对,也不用再怀疑了,这不就都已经来了么?!
焦顺心神恍惚之余,也没注意到众女什么时候结束了谈话,直到薛姨妈路过时,刻意保持距离的招呼了一声,他这才重新清醒过来。
不过……
当然了,同时见到这母子二人,她脸上还是不自觉显出了一抹羞涩。
两下里打了个照面,邢岫烟忙拉住史湘云见礼,后面众女也参差不齐的唤着‘焦大哥’。
可自己都已经帮她釜底抽薪了,且她守的是重孝,至少也要两年零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