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是亲近的姐妹,也没有逼着人去做妾的道理!
于是只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史湘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头看向了她,认真道:“老爷他虽然生的不如宝二哥生的俊俏,但却是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男人!”
“什么意思?”
林黛玉原本半转身,听到这话立刻摆正身形与湘云四目相对,恼道:“我当初不过是把小时候的胡言乱语当了真,所以才会一时迷了心窍,与什么俊俏不俊俏的有何相干?”
史湘云不为所动,依旧逼视着林黛玉问:“那你敢不敢扪心自问,从当初邢姐姐提议兼祧开始,你三番五次的推拒,真就没有以貌取人的心思在里面?!”
林黛玉顿时语塞。
真要深究起来,怎么可能没有这方面因素在里面?
半晌,她恼羞成怒的一跺脚,咬牙道:“人皆有好恶,我又岂能例外?但我之所以不肯答应,却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旋即她也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道:“我不知道你是因何起了这样的念头,但我林家原也是世爵,虽然三世而斩,但我父亲凭自身才学高中探花,足保家名不坠——如今林家主脉只余我一人,我又怎能做出让祖上蒙羞的事情?”
说着,她迎着史湘云的目光来到罗汉床前,将桌上的鸡血石缓慢又坚定的推到了史湘云面前,斩钉截铁的道:“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便搬出去。”
说完,正待再次转身往外走。
忽听史湘云道:“如果姐姐真为林家的家声清誉考量,那就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林黛玉突兀的止住了身形,迷惑的转向了史湘云,不敢确定的问:“你方才说什么?林家的家声清誉怎么了?”
史湘云不说话,只伸手指向对面。
林黛玉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重重的坐了回去,冷着俏脸道:“你今儿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史湘云先看了眼面前的鸡血石,然后像是从中汲取了力量一般,抬头道:“你难道真以为,我是为了羞辱你,才突然提出那个建议的?”
林黛玉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但却没有开口打断史湘云,毕竟她自己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迫切想要听史湘云给出答案。
史湘云再次低头看向那鸡血石,然后才闷声道:“姐姐可知道,太上曾经暗中授意林大人借巡查盐政之便,聚敛钱财供养内库?”
林黛玉是万万没想到,会突然从史湘云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
她一时张口结舌的瞪圆了美目,好半晌才从大脑宕机中恢复了过来,下意识问了句:“这、这……你是从那里听来的?”
“是贤德妃娘娘查出来的!”
这又是一个让林黛玉始料不及的答案,原本她问出问题之后,就在内心自问自答,觉得这事儿必是焦顺的手笔。
谁知道……
“娘娘查这些做什么?”
林黛玉惶惑不解,就算贤德妃对自己有意见,也不至于暗中调查自己的父亲吧?再说了,那也是贤德妃的亲姑父!
“这就要从王太尉与江浙人的恩怨说了。”
既然已经开了头,史湘云也没再藏着掖着,当下将焦顺提前预测到,事情极有可能会牵连到林如海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然后又补充道:“其实林大人病故之前,曾将所有家产托付给荣国府——而那多半也应该是林大人留给姐姐的嫁妆。”
林黛玉不自觉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史湘云问:“这、这……我怎么从未听闻此事?!”
“我也是前阵子才听说的。”
史湘云叹了口气,无奈道:“那笔钱运回京城之后,正赶上修建省亲别院,舅舅们只一味贪大求全,又不能节制下面,结果掏空了荣国府所有积蓄仍然未能建成,便只好……”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林黛玉已经尽知未尽之意,当下失魂落魄的瘫坐会原位,先是呆滞,继而目光茫然四顾,最后才缓缓落在史湘云身上,颤抖着樱唇一字一句的问:“那、那我这些年所受的冷遇白眼,却、却该、却该……”
说话间,她两眼已经蓄满了泪水。
林黛玉未等泪水落下来,便用袖子狠狠一揩,通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你继续往下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史湘云把递到一半的帕子收回来,摇头道:“我当时不知道林大人是奉命行事,以为……因怕你知道之后承受不来,想着至少给你准备一条退路,所以才会……”
说着,忍不住拧眉瞪眼的质问:“若不然,你以为我真就乐意将焦大哥分你一份不成?!”
林黛玉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下意识看了眼那心型鸡血石,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会选择这条退路,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暖意。
于是隔着桌子,伸手握住了史湘云的柔荑,含泪道:“这世上到底还是有真心对我的人。”
史湘云有些不适应她突然的‘表白’,板起脸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