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麝月忙屈膝跪倒,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王夫人大惊失色,冲嫂子告一声罪,便要去怡红院里探视宝玉。
“我与你同去、同去。”
王子腾之妻也忙跟着站起来,摆出副关心无比的架势。
等她二人赶到怡红院的时候,住处较近的李纨、探春早已经到了,正围在宝玉床前连声呼唤,却不闻宝玉回应半句。
“我的儿!”
王夫人抢上前仔细观瞧,却见贾宝玉仰躺在床上,两眼圆睁嘴巴大张,依旧维持着目瞪狗呆的样子。
“我的儿,我苦命的儿啊!”
王夫人不由扑到他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李纨、探春见状急忙解劝,连王子腾之妻也在一旁开解,好容易王夫人才控制住情绪,恰又赶上大夫被请了来,于是三人便汇同刚刚赶到的惜春、王熙凤,将她劝到了外间等候。
王夫人在外间落座后,稳了稳心神,忽然一巴掌重重拍在了茶几上,怒道:“这是什么人做的?!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袭人战战兢兢出来答道:“我方才也曾让人追查,但送箱子来的都是生面孔,且早就已经走的无影无踪……”
“哼~!”
王夫人咬牙切齿:“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
正说着呢,贾政也闻讯赶了来,进门便追问贾宝玉的状况,待听说里面正在问诊,又冲王子腾之妻苦笑道:“让嫂夫人见笑了,这孩子全无半点乃祖遗风,竟被一具犬尸吓的如此。”
王夫人立刻抢白:“又不只是他一个吓到了,袭人、麝月……还有许多丫鬟也都被吓到了!”
这倒不假,但被吓丢了魂儿的却只宝玉一个。
因有王子腾之妻在场,贾政不想与她争执,便岔开话题问起了那死狗的来历。
等听完袭人的复述,他不由捻须道:“如此一来,要想查清楚只怕就难了。”
王夫人听了益发不喜,再次抢白:“难查也要查,还要一查到底!”
听到这话,斜下里探春便欲言又止。
却说经名医施救,到了午后贾宝玉总算是恢复了神志,不过因为惊悸过度,还要好生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王夫人千恩万谢送走了大夫,转回身扫见亦步亦趋的嫂子,遂无奈道:“这事儿指望我们府上只怕不易,不过嫂子放心,我过会儿便去紫金街走一遭,说什么也要托请焦畅卿出面通融通融。”
却原来王子腾之妻今日登门,乃是因为王子腾不日便将被押送抵京——事到如今,王家也不指望王子腾能脱罪了,只想着托关系见他一面。
如今得了承诺,王子腾之妻自然大喜,忙不迭向小姑子连连道谢。
忆起她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王夫人也不知是该得意,还是该叹息。
等送走王子腾之妻,又重新折回堂屋里,王夫人连看都没看贾政一眼,便径自进到了里间。
见儿子虽然醒转过来,但目光依旧透着茫然呆滞,且脸上毫无血色,王夫人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上前拉起宝玉的手,咬牙道:“我的儿,你安心在家将养,这事儿我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好给你报这一箭之仇!”
“啊~!”
也不知王夫人这话触动了宝玉那根神经,他忽然大叫一声,蜷缩着身子抱头哭喊道:“林妹妹、林妹妹她、她…呜呜呜……”
怎么又是林丫头?!
王夫人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儿子,心头对林黛玉却是愈发忌恨。
袭人见她安抚了一会儿不见效果,顾不得尊卑,忙上前抱住宝玉的胳膊道:“二爷、二爷!你忘了,那梦里正是有条恶狼在欺辱林姑娘,如今这恶狼死无全尸,林姑娘岂不就能高枕无忧了?”
将这话连说了两遍,贾宝玉果然停了哭嚎,喃喃道:“对对对,是那恶狼死了,对林妹妹只会有好处、只会有好处……”
探春见状,趁势劝道:“太太,还是先让二哥哥好生歇息歇息吧。”
王夫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到了外间,结果却发现贾政已经不告而别了,当下愈发迁怒到了他头上。
生了一会儿闷气,想起方才答应嫂子的事情,便吩咐道:“传话让人备好马车,一刻钟后我便要动身去紫金街。”
探春答应一声,正待下去传话,临出门却又站住了脚,回头问:“太太,您见了焦大哥,是不是还要请他帮着查问此事?”
“那是自然!”
王夫人理所当然的道:“畅卿素来足智多谋,若是他出面追查,那恶贼定然无所遁形!”
探春微微颔首,旋即又建议道:“那太太不妨将家里派人去苏州接林姐姐的事儿,也一并告诉焦大哥,也或许他能从中分析出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这……”
王夫人沉吟片刻,想到自己与焦顺的关系,便泄露了贾母和宝玉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