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苟同的样子。
薛蟠见家里最聪明的两个人,全都不认同自己的意见,只好又悻悻的坐了回去。
“那他们母子两个,到底是因为什么意见相左?”
王夫人再次提出了疑问,见众人仍是眉头紧锁,便又调头呵斥起了薛蟠:“文龙,让我说你什么好?畅卿和你妹妹她们花了多少心血,好容易才报了梅家退亲的仇——偏你倒好,非要画蛇添足瞎胡闹,如今累的一家子不安生!”
薛姨妈也跟着埋怨:“孽障!你在金陵就惹了人命官司,如今到了京城,却怎么还不知悔改!”
见两位长辈开始责怪哥哥,薛宝钗忙示意薛蝌将倪二请了出去。
少了‘外人’,王夫人姐妹两个愈发少了顾忌,你一句我一句直把薛蟠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时候再怎么责怪哥哥也是于事无补。”
眼见骂的差不多了,薛宝钗才出来打圆场,重新拉回正题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那大夫肯出面作证,证明梅家老太太的死和早上的事情并无直接关系——这样一来,就算是查到哥哥头上也难定罪。”
众人听了这话,又齐齐把目光转向了焦顺。
除了因为焦顺掌握着那大夫的讯息之外,他方才长久的沉默也让众人颇为在意。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焦顺才终于缓缓摇头道:“若依着我,最好是彻底将文龙从这案子里摘出来,若实在躲不过,宁可让薛二兄弟去顶罪,也千万不要牵连上他。”
“这是为何?”
众人听的都是一愣,旋即薛蟠就急了,跳起来拍着胸脯道:“好汉做事好汉当,人既是我吓死的,就该是我去……”
“人不是你吓死的!”
薛宝钗急忙更正:“不管到什么时候,哥哥都不能乱认!”
薛蟠气势一滞,再次悻悻坐回去道:“反正事情是我做的,我自己认下就是,用不着薛蝌顶罪!”
薛姨妈也不同意:“本就是文龙闯了祸,却怎么还要推给蝌哥儿?”
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坚决道:“就算是因此误了和夏家的亲事,也断没有把兄弟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太太误会了。”
焦顺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说要坚决把文龙从这案子里摘出去,是因为他有个绝不能涉案的理由。”
说着,又问:“太太方才也说,在金陵时曾惹上人命官司,却不知那桩案子最后是怎么了结的?”
“那桩案子?”
薛姨妈迟疑道:“也没怎么,一开始就是拖着,后来换了知府——就是现在的顺天府尹贾雨村,也不知怎么就把案子给了结了。”
王夫人在一旁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不由的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畅卿,当时的案子莫非有什么不妥?”
“现下还说不准……”
焦顺其实是下午闲着没事儿,回忆书里和电视剧里的剧情,才隐约想起当年的人命官司,贾雨村好像是宣称薛蟠已经死了,借此才结了案。
当年看书时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妥,可现在设身处地的一琢磨,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
但他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于是含糊道:“我因与贾雨村有些交情,一次酒后,也忘了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他的师爷说的,好像当年为了了结那案子,给文龙兄弟报了个因病暴毙——嫌犯既然死了,案子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王夫人和薛姨妈还没听出问题的严重性,薛宝钗和薛蝌却是齐齐起身,骇然道:“竟有这等事?!”
旋即薛蝌正色道:“若真是如此,那这场官司我来背就是!”
“这怎么成?!”
薛蟠又急了,起身刚要争辩,却听妹妹道:“也只能委屈你了。”
“这、这……”
薛蟠急的直跺脚,别的上面倒罢了,他素来是想做个好汉的,又怎肯让堂弟为自己顶罪?
薛姨妈这时忙问:“到底怎么了?这、这案子到底有什么不妥?”
“简直是不妥之极!”
薛宝钗紧咬着银牙恨声道:“按照那贾雨村的做法,哥哥等于是诈死脱罪,按律该当罪加一等!”
“这……”
薛姨妈也慌了,起身拉着女儿的手问:“可你哥哥这些年不是好好的么,也没人找他的后账……”
“没人找自然无事,可一但这事儿被翻出来呢?”
“没错。”
焦顺接口道:“有些事儿不上称没四两重,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金陵的案子,别处或许没有存底,但刑部肯定是有存底的!倘若这次文龙的名字又出现在案卷里,被刑部核查出来,届时怕就是两罪并罚了!”
“那、那……”
薛姨妈吓的脸都白了,颤声问:“那该是什么罪名?”
焦顺了略一迟疑,还是选择了往严重里说:“只怕死罪难逃。”
薛姨妈听的两眼一黑向后便倒,亏得宝钗和王夫人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