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平儿答道:“只让我好生宽慰奶奶,莫因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
王熙凤重重的躺会被垛上,没片刻,又不安分的坐直了身子,一会儿用脚将绣鞋踩的横七竖八,一会儿攥着粉拳口中念念有词。
见她这副坐卧难安的架势,李纨忍不住劝道:“你也别太心急,见了顺哥儿好生说话,别把这迁怒人的一套使在他身上。”
王熙凤闻言却只是不置可否的哼哼了一声,便又我行我素的躁动起来。
唉
李纨不由得暗叹一声。
王熙凤事到如今,自然不可能再将焦顺视作奴仆,但也正因如此,她的态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有些变本加厉起来——盖因她素日里对贾琏也是这般挥之即去呼之则来。
如果焦顺是她的正经男人倒也还罢了,凭焦某人的手段,便是百锻钢也能蹉跎成绕指柔。
但两人建立关系之后,拢共也就才亲近了三五回,期中办‘正事儿’就占了不少时间——当然了,她算是占的比较少的——等温存完了,又有多少时间能让焦顺施展手腕的?
况她不服人的刚强性格,又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绝非妙玉那般外强中干可比。
不过这也正是凤辣子的秉性,若改了,又何谈一个‘辣’字?
书不赘言。
却说王熙凤好容易捱到戌时将近,便等不及想要带着平儿动身。
临出门,李纨又特意叮嘱道:“外面天冷,你又尚在病中,可千万莫要逞强,不然病情加重,再想夺回这管家之权,岂不是更难了?”
“我理会的。”
王熙凤口不应心的敷衍了一句,又紧了紧连衣兜帽,便带着平儿悄默声的摸出了稻香村。
李纨望着她二人的背影无奈叹气,这时一旁的素云才忍不住好奇道:“二奶奶找焦大爷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不肯说,我怎么会知道?”
李纨摇头,心中却也忍不住暗自揣摩,王熙凤急着去见那冤家,难不成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借焦顺之力号召自己、大太太、珍大嫂全都站在她那边儿吧?
若是如此,她却怕是打错了算盘,这府里说到底还是二老爷和二太太说了算,何况王熙凤必是竟是大房的媳妇儿,若是大太太有什么说道,王夫人也完全可以来个顺水推舟,让她回东跨院里管事。
不过……
这凤辣子也不是个蠢人,应该能想得到这一点,或许是暗地里另有盘算也说不定。
不提李纨如何百思不得其解。
却说王熙凤带着平儿绕过花田,寻至那秋千架前又等了一刻钟,才见焦顺魁梧的影子出现在视线当中。
正在搓手的王熙凤一下子从秋千架上跳起来,跺脚道:“这贼汉子可算是来了!”
说着,又冲平儿一甩手:“你去路口守着。”
平儿自是恭声应了,快步迎上去,与焦顺差身而过的时候又矮身见礼,冷不防却被焦顺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好一番温存。
王熙凤见状气的直跺脚,等焦顺进了凉棚,二话不说扑上去就咬。
焦顺却似早有防备,伸手环住她的肩膀,绕过来又托住她尖俏的下巴,嘴里嬉笑道:“二奶奶是要吃醋,还是要谈正事儿?”
“哼!”
王熙凤昂着头冷哼一声,追问道:“你昨儿又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自然是忙着给二奶奶办事去了——你这边儿托梦,我总也得去庙里打个前站。”
“怕是去和那妙玉鬼混才对吧?你也不真怕菩萨降罪!”
王熙凤埋怨了几句,又晃着脖子挣脱了焦顺的手心,这才正色道:“昨儿的事儿,你应该已经听平儿说了吧?你怎么看?”
为什么这姑侄两个都喜欢问自己怎么看?
你们又不姓狄……
焦顺心下吐槽,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我怎么看只怕并不重要,二太太既然起了釜底抽薪的心思,又怎么可能是我一个外人能改变的?”
其实倒也不算是外人,但焦顺还是没有把握劝说王夫人将权利还给王熙凤。
首先这么做,必然会暴露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其次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在王夫人心里的地位,能比得上宝玉——别说王夫人,就说对自己千依百顺的李纨,一旦涉及到贾兰的前程,只怕也未必肯站在自己这一边儿。
而听到‘釜底抽薪’四个字,王熙凤脸上也近乎要结冰一般。
原本她盘算着托焦某人的‘福’,自己有邢氏、李纨、尤氏等人帮衬,未来必然能在和薛宝钗的明争暗斗当中占尽上风,最终卫冕管家奶奶的宝座。
可没想到薛宝钗都还没嫁过来呢,王夫人就已经迫不及待下了狠手,压根也不给她半点平等竞争的机会。
“哼~”
王熙凤再次冷哼一声,咬着银牙一字一句的道:“她能做初一,我自然能做十五!这掌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