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居后除了儿子之外,她还从未与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当下蹬蹬蹬倒退了三四步,边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边欲盖弥彰的道:“你、你回去记得拆开上药,你们小孩子家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方才还用男人代称,这时却用起了小孩子家。
焦顺又不是雏儿,如何看不出她是为何而羞窘?
当下心里就忍不住活泛起来,他惯是个生熟不忌的主儿,自穿越以来下至十四五岁的少女,上至三十出头的妇人,但凡是姿色绝佳的,有机会沾手就从不会错过。
薛姨妈虽比邢氏还大了三四岁,却不过才三十六七的年纪,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论相貌身段说是二十六七也不会有人怀疑,尤其那一身珠圆玉润白瓷也似的肌肤,等闲二十几岁的都未必能及。
更重要的是,也不知她是怎么娇养出来的性子,明明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成熟模样,偏就时不时露出些小儿女的憨态来,着实别有一番韵味。
“怎好弄脏了婶婶的帕子?!”
心动不如行动,焦顺立刻装出羞涩慌乱的模样,一面靠憋气把脸涨的通红,一面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摸出只木雕来,磕磕巴巴的道:“这、这是小侄自己雕的,自然远不及世叔亲手所为,全当是赔给婶婶了!”
说着,趋前两步就想把木雕塞给薛姨妈。
薛姨妈见状却急忙后退躲闪,嘴里连声推拒道:“这不成!这怎么成!我不过是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要什么回礼?!再说、再说你这雕的是……反正我绝不能要!”
听她越说越坚决,语气也渐渐有些恼了,焦顺便知方才不过是气氛使然导致的一时失态,实则并没有郎情妾意的心思。
心下失望之余,焦顺却也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果断的采取了b计划。
“这……”
他好像也终于刚觉察出不对来,慌乱的退回了原位,顺手把那木雕放在了茶几上,两手乱摇道:“婶婶不要误会,我万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实在是……”
他实在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为然来,干脆深施一礼道:“小侄先告辞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夺门而去。
薛姨妈见状登时松了口气,回想起方才焦顺先是羞涩慌乱,继而举止失措词不达意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又禁不住暗暗自得。
上午在宝钗面前自嘲说是老了,可但凡是女人谁不想青春常在魅力依旧?
因此在发现自己不经意间的暧昧举动,竟就能让焦顺这样的年轻俊杰为之心慌意乱,薛姨妈羞臊之余,却也难免芳心暗喜。
唰
她坐在客厅里正越是回味越是羞喜交加,突然就有人挑帘子闯了进来。
薛姨妈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原来是薛蟠,不由掩着心口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
“这不是听说妈妈急着差人找我么?”
薛蟠一屁股坐到了焦顺刚才的位置上,抓起倒扣的新茶杯斟满了直接灌进肚里,这才又抱怨道:“我原是回荣国府换衣服的,听说妈妈找我,连口水都没喝就跑了来,偏妈妈还埋怨我莽撞。”
“是是是,是娘错了行不?”
薛姨妈无奈的道:“先前找你,是想让你陪着我见一见顺哥儿,谁知左找右找不见,偏他刚走你就回来了!”
“我道是什么急事儿呢。”
薛蟠不以为意的道:“你们商量好了知会我一声就是,记下那些七拐八绕的话就够麻烦了,偏怎么还要我跟着一起商量?”
说话间,他又要自斟自饮,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桌上的木雕,于是抓起来端详了一下,看着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便干脆举到眼前细瞧。
薛姨妈见状登时慌了,明明也没发生什么,偏就有种被人撞破了奸情的错觉,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就好像被薛蟠攥住的不是木雕,而是她的心肝。
“你、你拿它做什么?”
薛姨妈想让薛蟠放下木雕,可又担心儿子追问起来不好解释,正患得患失之际,却听薛蟠恍然道:“怪不得瞧着眼熟,这不是小时候玩过的那个么?当时因找不见了,妈妈还要打我来着,结果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薛姨妈见他认错了,心下这才一松,忙趁机上前劈手夺过,强自镇定的解释道:“这是你爹的遗物,我也是今儿才在老宅里找见的。”
“我说呢。”
薛蟠混不在意的笑道:“亏得我爹当时拦着,不然我岂不是白挨了一顿打?”
说着却又觉得有些不对,探头打量着那木雕道:“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和当初那个有点不一样?”
“这、这……”
薛姨妈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急中生智的道:“你忘了,当初被你弄丢之后,你爹说要补给我一个,我才没教训你——这、这个就是后来补的。”
被迫拿亡夫当幌子,薛姨妈心下又羞又愧,说话时都险些咬了舌头。
亏得薛蟠一贯心大,从不曾留意这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