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道:“这分明是要反了!”
吴贵妃其实早知道这些讯息,毕竟她召见焦顺的次数只多不少,甚至到了被皇后和太后拐弯抹角提醒的程度。
如今不过是没话找话,好引出下文罢了。
结果见皇后这般恼怒,她又忍不住埋怨道:“我当时就说应该拿下这奸王,偏姐姐怕被人议论,生生拖到了现在。”
说着,又摆手道:“不说这些扫兴的,左右有焦畅卿和皇上布置的后手在,那奸王再怎么也翻不了天——姐姐快瞧瞧,看我带了什么来。”
说着,从袖筒里摸出一本百多页的小册子,献宝一般送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虽伸手接过,却是满脸的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唉,我早说了,以后别再搜寻这种东西,若传出去……”
“姐姐先看了再说!”
吴贵妃打断了她的絮叨,见她依旧没有动作,干脆收手帮忙翻到了第一页。
见她如此,皇后只好心不在焉的低头看了两眼,原本以为又是吴贵妃从民间搜罗来的话本,谁成想那抬头格式分明就是一篇奏折,与自己珍藏的那两本一模一样的奏折!
“这是?!”
皇后吃了一惊,愕然抬头看向吴贵妃。
吴贵妃面露得意之色,微微扬起尖俏的下巴反问:“那位荣国府的三姑娘,姐姐可曾见过。”
“随侍在太子身边的那个?”
皇后自然是见过的:“我见的不多,但听说是位聪慧果敢的姑娘,就连南安郡主都甘愿听她的支派——这位三姑娘怎么了?”
“怎么了?”
吴贵妃伸手在那厚厚的折子上轻轻拍了拍,得意道:“那位三姑娘,便是这奏折里的女主角。”
皇后其实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本奏折的内容大概率和前两本相差仿佛,但却没想到故事里的女主角会是三不五时就能见到的贾探春。
不过她也知道,这三姑娘与焦顺已经订了婚约,只等下半年就要嫁入来家做兼祧,故此对两人提前私相授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下意识想要低头看个究竟,却忽又听吴贵妃补了句:“里面还有另外一位女配角,是贾存周的小妾,名唤赵姨娘。”
“啊?!”
皇后刚垂下的头,又猛然抬了起来,惊道:“这…这也太……”
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她自然不会误会吴贵妃所说的女配角是什么意思。
可焦顺本是荣府家奴,能娶到府上庶出的小姐做兼祧,已经是足够令人啧啧称奇的事情了,却怎么还与未来岳父的小妾有所勾连?
不过转念又一想,焦某人能在灵堂里做出那样的事情,勾引旧日主家的小妾,似乎也……
就在她的震惊略略消退之际,吴贵妃又适时的不了最后一道:“这赵姨娘,正是那位三姑娘的生身母亲!”
“什么?!”
这下皇后彻底坐不住了,下意识起身震惊道:“那他们岂不是、岂不是……”
“所以说这又是一篇奇文呢。”
吴贵妃笑嘻嘻的捻了块点心,摆了四分之一放进嘴里,边用丁香小舌裹弄鞭笞,边含糊道:“姐姐看过便知,里面一波三折,竟比什么话本还要离奇,偏又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
其实不用她多说,皇后也猜到这百多页内容,必然离奇曲折的很,下意识用拇指抹着侧边,却又迟迟未曾继续翻动,而是对吴贵妃道:“妹妹也是的,如今他为了太子能够顺利登基殚精竭智,你却怎么让他分心写这些东西?”
这话半是认真,半是为了遮羞。
“我还不是为了姐姐?”
吴贵妃闻言顿时不干了,将裹软了的点心吞下肚,嗔怪道:“我瞧姐姐都快把那两本奏折翻烂了,正巧他被我逼问不过,泄露了这桩风流往事,我才着令他抽空写了出来——我自己都没怎么看,就赶紧给姐姐送来了,姐姐却怎么还要怪我?”
说着,她也起身作势欲走。
“妹妹莫恼!”
皇后忙伸手拦住了她,看看手里的册子,再看看吴贵妃,最终还是红着脸扭捏道:“我知你的情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吴贵妃顿时换了一副模样,嬉笑道:“那我就先不打搅姐姐了,等明儿我再来,咱们好生聊聊。”
皇后见状又开口挽留,却被她再三婉拒。
最后只能将那册子藏好,然后亲自将吴贵妃送出了殿外。
等再折回来时,皇后看着藏册子的地方怔怔出了好一会儿神儿,一边觉得丈夫尸骨未寒,朝中内外交困,自己不该分心去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却又忍不住……
当初那梅夫人是为了保住儿子,这赵姨娘和三姑娘却又是为了什么?
梅夫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荣国府的三姑娘自己却是已经见了数面。
瞧着十分干练,堪称是贤德妃的翻版,且还更为英气三分,却怎么就肯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