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听说王夫人在东厢房里,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又拉着彩云嘱托道:“那我就不进去了,等太太出来你记得帮我告个假。”
彩云一面应了,一面忙招呼小丫鬟将彩霞送回了西厢。
等到了西厢卧室,彩霞打发走小丫鬟,叉着腿躺在床上之后,满心想着该如何怂恿焦顺拿下赵姨娘,自己也好跟着羞辱赵姨娘一番。
她只当是自己在主导此事,为之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却那里知道,焦顺非但早就做了赵姨娘的入幕之宾,连三姑娘也光顾过两回了。
…………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
勇毅伯牛继宗挥退了来禀事的下人,正得意的捻须轻笑,却听下首的堂弟牛树勋道:“哥哥何必掺和这等事儿?若传出去,岂不平白得罪了忠顺王?”
“唉~”
牛继宗脸色一沉:“便不得罪徐賯【忠顺王】,他难道就肯顾忌咱们的颜面不成?”
顿了顿,又叹道:“上回暗里挑动工读生闹事儿,原以为那焦顺必然难逃此劫,谁成想这贱奴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反倒借此又得了提拔!”
“如今他已成了气候,正所谓狮儿难与争锋,倒不如先暗中示好于他,等到时机成熟了,咱们也好顺势入局。”
开国勋贵们和皇商之间大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从贾薛两家的关系就可见一斑。
故此在工读生制度,引起皇商们重视的同时,勇毅伯牛继宗也从中窥出了便宜,所以才暗中使人挑动工读生们闹事,意图取而代之,也好借机牵头重振勋贵雄风。
可却没想到焦顺连消带打,非但没有就此垮台,反而更上了一层楼。
这事儿着实惊掉了牛继宗的下巴,觉得焦顺非是易于之辈,故此才转向了怀柔政策。
却说牛树勋听完堂哥这话,忍不住又好奇道:“那大哥直接交好他就是了,何苦冒着得罪忠顺王的风险,去绕这么大个弯子?”
“糊涂!”
牛继宗嗤鼻道:“如今满朝文官都盯着他咬呢,咱们这时候交好他,不是上赶着受牵连么?而那贾琏夫妇原是他的恩主,又同为四王八公之后,彼此身份也算对等——咱们且下卖好予他,等时机到了,再托他出面岂不便宜?”
牛树勋这才恍然,连道‘兄长高见’,又问几时才算时机到了。
“嗯……”
牛继宗捋须沉吟道:“看这架势年前怕是不成了,等年后风声小些,咱们再与他联络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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