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自己只管出银子,买东西的事情一概不管。
难得没有事儿,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闲扯着,厮混了半日光景,至于晚上缠绵悱恻自不用多提……
转过天到了九月十一。
因重阳节只放两天假,焦顺一早自是要去衙门里办公——勇毅伯是约在九月十三请客。
不想驱车行至半途,忽就被贾雨村拦住了去路。
“老弟!”
贾雨村不等下人摆好梯子,就直接跳下了车,便往焦顺这边走边满口的抱怨道:“你这回可是把我坑苦了。”
焦顺也跳下了车,轻拍自己的肩膀笑道:“小弟也是皇命在肩、身不由己啊——再说了,你老哥既在顺天府为官,想要四六不沾终归是不可能的。”
贾雨村闻言不由一怔,他昨儿从宫里出来先是后怕了许久,继而就开始头疼该如何解决忠顺王与南安王之间的纠纷。
这两家可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忠顺王就不用说了,太上皇一母同胞的弟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那南安王除了世袭罔替的王爵,更是太后娘娘的亲外甥、皇帝的姨表弟。
哪一家是他顺天府敢得罪的?
但两边都不得罪,又怎么可能完成皇帝的嘱托?
思来想去,贾雨村还是决定先弄清楚皇帝的意图再说,于是才会提前跑来焦顺的必经之路上堵他,意图通过焦顺打探出皇帝的倾向。
然而听焦顺这意思,却竟似乎早就知道,皇帝会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来处置。
要么,这主意就是焦顺出的。
要么,就是皇帝提前和焦顺通了气。
无论是那一条,都证明焦顺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是外人难以想象的亲近!
想通了这一节,贾雨村的态度无形中中又软了三分,眉眼间显出阿谀之色来,连腰板也不如方才挺拔了。
“老弟。”
他一拱手,讪笑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还请你千万看在往日情分上,给哥哥我指一条明路,看到底是该怎么处置这事儿才好。”
“这我可替你拿不了主意。”
焦顺却那肯掺和这事儿,先前当面怼王府长史,那是因为忠顺王捞过界了,可这并不代表焦顺就有资格插手,两个顶级皇亲国戚之间的争端。
见贾雨村还要求告,他又补了句:“反正两边都得罪不起,老哥秉公执法无愧于心就好。”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要是有一方明显理亏,那解决起来倒简单了,问题是双方其实就是争风吃醋互别苗头,彼此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压根说不上谁对谁错。
贾雨村苦着脸还想说什么,焦顺却早拱手告辞道:“小弟还有要务在身,烦请老哥让出去路,免得误了公事。”
见他态度坚决,贾雨村也只得回首示意自己的马车避让到路旁,想想却又忍不住吐槽道:“老弟不想趟这摊浑水,也没必要拿公事敷衍我吧?谁不知工学的事情如今被户部卡住了?”
说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吃惊道:“该不会是户部已经松口了吧?”
“这过路财神哪那么容易就松口?”
焦顺上了车挑起窗帘道:“今儿是我们部里要讨论修西京铁路的事儿。”
西京?铁路?
眼见焦顺的马车扬长而去,贾雨村却是满脑袋问号。
工部要在长安城用铁铺路?!
这是什么鬼?
…………
另一边。
邢岫烟用过早饭之后,留下司棋和奶妈照看小知夏,依依不舍的带着香菱和红玉寻至大观园内。
不出意料的,照例又是在藕香榭里聚齐。
不过等到吟诗的时候,约莫还要转去蓼汀花溆。
彼时史湘云这个发起人早已经到了,但却偷懒把现场指挥权交给了探春,自己带着丫鬟在露台上垂下六七根钓竿,说是要给姐妹们钓些新鲜的鱼虾,也好佐酒助兴。
听探春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说了,邢岫烟便也跟着笑道:“上回我们爷回家,就夸姑娘们好手艺来着,难不成今儿我也有幸能尝一尝?”
探春回头横了史湘云一眼,拉着邢岫烟在茶几旁坐下,一面招呼人上好茶,一面打趣道:“姐姐这可就把她给难住了,她倒是会吃,却那里耐烦学做这些费功夫的鲜货?”
“哼~”
史湘云冲探春做了鬼脸,娇俏的道:“要说烧鱼,还得是宝姐姐,她做的西湖醋鱼真真比厨房里做的还好!”
说着,又有些触景生情起来,无奈叹道:“可惜往后再想吃到就难了。”
“这话说的。”
探春又打趣她:“你什么时候要来家里,我嫂子还能拦着不让是怎得?”
两人本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经过两次小作文之后,彼此是越发的亲近了——当然,这主要还是探春刻意拉近关系,以图后事的结果。
两人正说着,那边厢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