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怂娃儿头一轮就刷下来了。”
正说着,就见五个工读生副官又从角门里走了出来,孙铭腾忙站起来呵斥道:“都别吃了、别吃了,赶紧列队。”
谁知这边排好了队,那五个副官却并未整队,而是任由手下人散漫的四处闲逛。
孙铭腾见状正觉莫名其名,那出来收拾碗筷餐具的下人见了,便好心提醒道:“我们老爷说了,刚吃完饭不好跑动,近来都是等你们吃完再过上两刻钟才会出门,伱们先散散食儿,不用急。”
孙铭腾这才恍然,恼羞的瞪了那几个副官一眼,却终究不敢太过挑衅,回头宣布暂且解散,又忍不住叹道:“也就焦大人肯拿咱们当人看,那些大头巾出身的官儿可不会管咱们死活。”
各纠察队员们无不点头。
时至今日,通过各种的宣传手段——尤其是《大公报》——焦顺无疑已经成了工人阶级公认的利益代言人。
尤其是在陈万三、李庆、董恂等人陆续授官,副官也要转入武职序列之后,看到未来希望的工人们,就愈发把焦顺视作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了。
也正因如此,进京赶考的举人们在正月二十一,被煽动起来围攻焦府的时候,都没等工盟的人动员,就陆续赶来了千余人,若不是工盟的人拼命约束,只怕那些举子就不是狼狈鼠窜,而是要头破血流了。
就这般又过了两刻钟,才见两辆马车缓缓驶出了角门。
到了门外,焦顺还特意下车道了一声辛苦,这才重新回到车上。
再然后三十六个纠察队员分成前后两队,就这么簇拥着马车赶奔工部,那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势昂扬的,手里头攥的虽是胶皮棍儿,却也显得威慑力十足。
马车内。
焦顺瞧着却没什么精神头,正月二十一围攻自家府邸的举人们,虽然被闻讯赶来的工友吓跑了,可朝堂上却并未因此偃旗息鼓,而是借机再一次对工学、以及他焦某人群起而攻之。
这也是因为之前‘友邦惊诧’的计划,造成的影响远超预计,引发了民间重工轻文的思潮,一时间把工学抬的过高的缘故。
那些文臣们生怕会动摇科举的根基,又正赶上三年一届的春闱开考在即,全国各地的举人都云集京城,可以说正是中低层文人的力量空前强大的时候,文臣们会选择在此时发动反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焦顺为此连着几日不得不上折子自辩,再加上刚开春,工部和工学又积攒了不少公文公务,自不免忙了个焦头烂额。
偏昨儿二月二休沐日,又被王熙凤、李纨约去牟尼院里交了私粮。
唉
还是薛姨妈那边儿知道疼人,每回都不忘带些小点心什么的。
扯远了。
其实焦顺眼下最头疼的,还不是朝堂上的攻讦,而是自己的婚事。
当初看日子时候,也没考量到春闱这个不相干的变量,如今事到临头才觉得有所不妥——他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二月二十,而春闱恰好二月十八结束,举子们休息两天养精蓄锐,正是没事儿找事儿的时候。
若是自己大婚时,又被举子们围攻……
因担心到时候不好收场,来旺甚至一度提议要延期举行婚礼。
但焦大坚决不肯答应,且对月贴都下了,再临时改婚期也不合规矩。
何况焦顺自己也认为不该退缩,如今工学运转良好,工人们在他一系列调动宣传下,也正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可以说只要闯过眼前这一关,未来必然是光明的。
若示敌以弱,保不齐文人们反要变本加厉。
要不……
干脆把场面闹大些?
就不信自己召集上千‘宾客’,那些酸丁们还敢登门闹事。
不过正月二十一工人聚集的事儿,就已经被人拿来攻讦了,好在还能用自愿来辩解,若是再来一场……
唉
变革不易啊!
焦顺叹息一声,干脆在车上躺平了,准备抓紧时间好歹恢复一些体力,毕竟晚上约好了还要去尤家赶场。
…………
与焦家、薛家一样,荣国府内也已经提前半个月忙碌起来,且规模远不是焦、薛两家能比的。
毕竟二月二十那天,荣国府非但也要娶亲,还要嫁出去一个女儿一个侄女,三桩婚事挤在一起办,自然是热闹非凡。
不过府里的精力主要集中在贾宝玉和史湘云身上。
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府里的宝贝疙瘩,另一个则是要嫁给如日中天的焦顺。
至于迎春那边儿。
倒也不是人们刻意忽略她,而是她自身就对这桩婚事充满了抵触,甚至为此不惜和大老爷决裂,旁人自不好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过喜庆。
这日上午,送大婚吉服的仆妇更是没敢留步,放下东西就直接走人了。
绣橘看着木托盘里的大红嫁衣唉声叹气,好半晌才端起来上了二楼。
进门就见贾迎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