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虽然裴娘子你的话很有道理,但贫道还是只能拒绝。”
就在裴欣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的时候,孔清的眼睛已经再次睁开,眼神清亮。
“法华宗的轶凡和尚和尚意图杀人灭口,被贫道撞破,与此事贫道问心无愧。若法华宗的人想要报复的话,贫道背后的三尺秋水也不吝出鞘……”
孔清一拂自己的衣袖,飘然站起,正懒洋洋的趴在桌面上的小奶猫也打了个哈欠,然后熟练地纵越了几下,跳到了孔清的肩膀上。
“今日多谢裴娘子的款待,贫道告辞!”
说着,孔清举起手,对着裴欣茹微微稽首,然后飘然转身,在满院少年的目视之下,从容而去。
“劝酒何须一百杯,弹剑作歌翻覆回,功行不需姹女力,清光一点入紫微。”
“哼!”
看着孔清飒然离去的背影,裴欣茹冷哼了一声,反手就把手中的酒爵砸到了地上。
“大娘子息怒……”
“主人息怒……”
在看到裴欣茹那铁青的面孔,旁边的少年们纷纷拜倒在地,其中领头的那个穿着麻衣的少年用试探的语气说道。
“这个道士如此不识抬举,属下斗胆,请主人允许属下去为主人雪恨。”
“不必了,你们去不是雪恨,是丢人了!”
裴欣茹恨恨的丢下了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走进了后面的屋舍,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满院的少年全都关在了门外。
这间屋子是裴欣茹来了长安之后住所,屋内的陈设布置也都已经换成了她喜爱的东西,平时那些追随她的少年不得召唤,都不敢踏进这间屋子一步。
而此时在屋子的窗户边,竟然站着一位年纪好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僧。
如果要是孔清也在这个屋子里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老僧竟然是裴欣茹刚才邀请他一起对付的那个法华宗的大德,吉藏大和尚。
“上师!”
裴欣茹进门之后,一脸羞愧的对着吉藏和尚顶礼膜拜。
“奴失败了,没有能控制住那个小道士,问出那天敦化坊废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是你的错……”
吉藏和尚从窗边转过头,对着裴欣茹温和的笑了笑。
“刚才老僧也在这里助了你一臂之力,但仍然不能完全动摇对方的心神,这个小道士的道心之坚真是老僧前所未见。”
“刚才上师您也出手了吗?”
裴欣茹看着吉藏和尚,脸色惊讶。“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吉藏和尚抬起头,看向了窗外,语气萧索而平静。
“世界如此之大,你总会遇到一些有宿世慧根,一经开悟,即可直入如来地的天才。”
听到吉藏和尚说孔清是天才的时候,裴欣茹还有一些不服气,然后紧接着,他就听到吉藏和尚接着说道。
“你们刚才在席间对坐的时候,老僧刚刚来到,因不欲为外人所知,于是以摩利支天禅法经过,是时你与在座的诸少年人没有一个发现老僧的踪迹,而小道士清微却直接朝老僧丢了一把飞刀,差一点就击中了老僧。”
“什么?”
裴欣茹现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惊讶两个字来形容了。
“上师您的意思是说您的摩利支天禅法居然被那个小道士发现了吗?那他不是从始到终,都知道我跟他说要杀您的事情是假的?”
“当然不是……”
吉藏和尚慈祥的笑了起来。
“老僧的摩利支天禅法一经施展,除非是地仙亲至,否则的话,就算是一般的真人也不可能看穿,那个小道士自然更加不行,他不过是灵觉中觉得老僧所在的位置有些不妥罢了,这一点灵觉就是天才与我辈之间最大的区别啊。”
“原来是这样,”
裴欣茹咬了咬牙,脸色似乎有些难看。“我下次一定会……”
“你不必管他了……”
吉藏和尚出言打断了裴欣茹的话。
“你已经证实他对我法华宗并不是那么有敌意就够了,他现在毕竟是太史局的人,我们总是要给青霞子几分薄面的。”
听到了吉藏和尚的话之后,裴欣茹用雪白的牙齿微微咬着下唇,脸上还是有些不忿之意。
《隋书》里有这样的记载:六年春正月癸亥朔,旦,有盗数十人,皆素冠练衣,焚香持华,自称弥勒佛,入自建国门。监门者皆稽首。既而夺卫士仗,将为乱。齐王暕遇而斩之。于是都下大索,与相连坐者千余家。
这里虽然说是盗,但其实素冠练衣,监门者稽首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是和尚,后面相连坐者千余家也说明了这些和尚还是来自某个大宗派,但事实上这个时候的莲宗其实信众并没有那么多,绝对的细思极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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