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擅长于建筑和机关术的墨家来说,周围楼阁建得极是复杂,又有许多墨侠分散周围,自然可以放心下来。
傍晚时,刘桑来到阁间庭院,却见墨眉正与林飞交谈,林飞说了些什么,墨眉却是摇头,显然有婉拒之意。刘桑想,难道他们又在哥啊妹啊的?然后又暗自好笑,想着自己这是吃什么醋啊。难道他还信不过小眉?
林飞看到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墨眉道:“你一个人孤身在外,矩子也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你最好再考虑一下。”
墨眉道:“多谢林大哥担心,小眉知道了,其实小眉现在也并非孤身一人。”
林飞道:“是么?”闲聊几句。先行离去。
刘桑来到墨眉身边,随口问了下她与林飞在谈什么。墨眉低声道:“我与林大哥以前在楚洲时便已相识,墨侠与墨辩一般都会结伴而行。哥哥死后,矩子本是要林大哥与我结伴,只是……”
刘桑嘻嘻笑道:“只是你却跑到和洲去找我。还想让我加入墨门,好陪着你?”
墨眉俏脸羞红。
刘桑将她搂住,抚摸着她的香背与翘臀,低声道:“小眉,你对我可真好。”
女孩偎他怀中,没有说话。刘桑托起她的脸蛋,想要吻她,却又生出某种感应,下意识地扭过头去,见远处石栏间。一个身影闪过,他与墨眉之间的暧昧,显然已被林飞看了去。
当日夜里,刘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娘子很可能就在城中,而自己却无法去找她。这种无力感对他来说,实是一种折磨。
他翻身而起,想着既然睡不着,又何必一直躺着?
他深吸一口气,悄然激活第四魂,魔神之力与因四魂八魄而来的强大感知力。让他将周围的点点滴滴掌握得丝毫不漏,甚至连隔壁小姨子的呓语,小眉的翻身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轻飘飘地掠出庭院,想着是否要溜出去,看看能否在这血城之中找到娘子?
心中虽有这个念头,却是犹豫不决,只是在夜色间飘荡着。
另一边,传来微弱的对话声,他隐隐听到“交给血王”四字,念头忽地一动,暗暗地掠了过去,如阴影般藏在檐下,看向内头,竹屋内,却是叔降与林飞,在微弱的烛光中相对而站。
叔降冷冷盯着林飞:“你刚才说什么?”
烛光晃动,林飞立在昏暗中,低声道:“为了收留凝云城的附马与郡主,便与血王为敌,实属不智。若一不小心,惹得血王尽屠墨者,不但我们这些年在这里的努力全都白废,一旦伤、杜二城攻入血城,城中百姓也会因我们与血王之间的内斗而遭殃,为大局计,还是该将他们交出。”
刘桑心中一震,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周围只怕也一直被血王的手下监视着,墨门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卖他们,他们根本无力逃出。
叔降冷哼一声:“这样子做,置墨小妹于何地?”
林飞毅然道:“小妹年纪还小,多半是受了那刘桑的蛊惑和欺骗,况且我们是为城中兄弟和百姓着想,她早晚能够体谅。”
叔降冷然道:“墨小妹乃我墨门中人,我们帮她是义,她的朋友信任她,随她而来,是信。我们若是为了自身安危出卖他们,那便是背信弃义。”
林飞咬着牙道:“义有大义小义之分,一两个人的性命乃是小义,城中百姓的安危才是大义……”
叔降怒喝道:“住口!!!”
林飞滞了一滞,道:“首领……”
叔降死死地盯着他:“林飞,你可知道,你这种想法很危险?”
林飞道:“可是……”
“义,就是义,绝无大义小义之分,”叔降看着林飞,缓缓地道,“若是将‘义’强行分出大小,今日,我们为了大义,可以牺牲他们数人,明日我们为了更大的义,是否又能够牺牲身边的每一个兄弟和城中所有百姓?既然义有大小之分,那又由谁来决定孰为大、孰为小?王者以天下为大义,是否就能理所当然地牺牲掉千千万万的无辜子民?圣人以古今为大义,是否就能扭曲亿亿万万百姓生存的价值与尊严?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墨家之义,与那些为了所谓大义四处征伐,令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的暴君有何区别?与那些为了推行自己的大义,笔削春秋,替王者奴役百姓寻找借口的儒家之义有何区别?”
林飞听得汗如雨下。
叔降冷然道:“既然已入了墨门,便该谨守我墨家之侠义理念。至于在外人眼中,是迂腐也好,是不知变通也好,都非我等应该关心之事。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义小而弃之,这才是我墨家之‘兼爱’、墨家之‘非攻’。你自己到墨墙面壁思过去,将这些道理想清楚。”
林飞大惭。拱手而退。
刘桑悄然回到自己住处。
正要上床,却发现床上小猫般躺着一人。
他轻掠过去,低唤一声“小眉”。墨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轻声道:“桑哥哥,你去了哪里?”
刘桑笑道:“随便走走。”并没有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