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亲情,临到头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和你不一样。”
——“我不像你这么无聊。”
沦落成这个样子,明明应该更加的怪她恨她,然而,在这份空虚与悲愤的背后,竟然又藏着一份自豪。
她终究还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自己早已遗忘了身为母亲的感觉,但在这一刻,竟也会因为她的长大而满足。失败的感觉固然痛苦,但正因为这份失败,抛开所有的执着之后。才突然觉察到,原来她所追求的,对她来说也不是那般的重要。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离开家,又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萦尘。也会像召舞一般,天天真真,无忧无虑的长大。
也许她儿时那可爱的笑容,依旧能够存留下来。
萦尘……召舞……
这两个孩子与所谓的剑道,到底哪个,真正值得她全身心的付出?
她惨然的笑着。凄凉地笑着。
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所追求的一切,不过是个虚无的泡沫。
如果自己现在回到她们身边,她们还能够接受她么?
——“我和你不一样。”
——“我不像你这么无情。”
刚才那一剑,女儿明明是有机会杀死她的。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在内心深处,她对她终究还是有着感情,有所依恋的吧?
金天玉蟾捂着断臂,艰难地站了起来。
虽然想要留下,但她觉得自己已是没有脸再在这里,等她的女儿回来。
失败的后头,残留下来的唯有空虚和悔恨。
也许,过些日子,当自己调整好心情,还能再回到她们身边。
那个时候,她们又是否会欢迎她?
金天玉蟾强提劲气,跃上一块玉台,准备离去。
上方却传来一声娇叱:“死女人,受死!”五彩交错、杀意凛然的劲气压顶而来。
金天玉蟾大吃一惊,蓦地抬头,却已无力闪避。
挟着五彩玄气的拳劲破空而下,刹那间击中她的身体,所用的,正是结合了五彩灵巫顺逆法的“金蟆吐耀”!
只听“嘭”的一声,金天玉蟾带血抛飞,撞在玉台之上,香消玉殒……
在夏召舞出手袭击的那一刻,刘桑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
也许这个女人该死,但无论如何都不该由小姨子来杀她。
但是夏召舞一看到这女人,就气从中来,这女刺客曾闯入侯府,一剑刺伤她的父亲,差点让她父亲死在那里。而现在,这个女人与姐姐斗剑,刚才还能够听到宝剑相交的锵响,但是此刻,这个女人显然是受了重伤,姐姐却是不知所踪。
两位宗师级高手的斗剑,一个虽然受伤,却活了下来,那另一个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简直不敢去想象。
新仇与旧恨,让原本就冲动易怒的夏召舞连想也不想,在急纵下来,照面的那一瞬间,立时施出杀招。
一拳击杀“女刺客”,夏召舞翻个筋斗,落了下来,左看右看,俏脸苍白:“姐姐呢?”
刘桑与胡翠儿随之跃下。
刘桑看了看周围,绕着玉台边缘转了一圈,道:“娘子应该没事。”
夏召舞道:“你怎么知道?”
刘桑道:“地上有血,但看这情形,血迹是来自同一个人,并不是两个人的血迹。这个女人断了一臂,将她断臂的自然是娘子,也就是说,这血是她一个人的。”
夏召舞道:“但像她们这样的高手,单是用剑气就可以杀人,不一定要有伤口,也许姐姐虽然砍断了她的手臂,却也被她打飞,掉了下去……”
刘桑道:“但是雪剑、雷剑、还有这个女人用的风剑都不在这里,娘子怎可能会带着三把剑掉下去?进入这里前,娘子手中可是只有雪剑的。”
胡翠儿笑道:“也就是说,夏姐姐是在打败她,抢了风剑和雷剑后,才离开这里的。不过我们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她,应该是到底下去了。”
夏召舞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不由又恨恨地瞅了地上尸体一眼,见这女人虽然死去,双目却依旧睁着,像是死不瞑目,很不甘心的样子,想起爹爹被她一剑重伤的事,恨不得冲上去再给她两脚。
刘桑却是看着这个女人的容颜,沉默一阵。
夏召舞只知这女刺客是敌人,自然不会去想太多。
刘桑看着她与娘子、小姨子相似的容貌,却是更加的确定,这女人只怕真的就是岳母大人。不考虑她们彼此之间的对立关系,三个人若是一同走在外面,只怕谁都能看出她们是母女。
他叹一口气,来到小姨子面前,张开双臂。
夏召舞瞪他:“做什么?”
“没事,”刘桑踏前一步,抱了抱她,“就是安慰一下你。”
“变态。”夏召舞一脚抬起。
刘桑捂着要害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