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想想也是,就周沐颜那个性子怕是平日里没少欺负人,是该吃点教训,长长记性。
裴延又道,“你若喜欢那种缎子,孤明日派人去采购一批....…”
一想到他买买买的风格,陶缇哭笑不得,忙道,“别!我前不久才做了好几件夏装,穿一个夏天没问题的。再说了,这缎子是我给你买的。”
裴延淡漠的眼眸泛起一丝波澜,“给我买的?”
陶缇双眸弯弯,笑着看他,“是呀,我觉得那个颜色很适合你,还有那个云鹤暗纹也蛮好看的,缎子柔软又清透,用来做夏袍再适合不过了。”
她的笑容是那样纯净,一双黝黑的眼眸仿佛被雨水洗过,澄澈得不像话。
裴延心头微动。
沉吟片刻,他道,“你……为何对孤这样好?”
陶缇小脑袋一歪,毫不犹豫道,“我们是朋友呀,你对我好,我当然也要对你好。”
裴延眼波一凝,“朋友?”
见他反问,陶缇蓦得有点心虚,“呃,难道不是么?”
不会他还没把自己当朋友吧?那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就……嗯,很尴尬!
裴延默了默,须臾,只朝她温雅一笑。
陶缇见他笑了,只当他是默认了。
裴延却很清楚,他才不要当她的朋友。
他要当她的男人。
………
是夜,周府。
左相周平林板着脸,看着夫人柳氏,还有哭哭啼啼的女儿周沐颜,忍不住呵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当众抢东西的时候不是很能耐么!”
周沐颜抽泣道,“她戴着帷帽又没露脸,我哪知道她是太子妃!”
柳氏也附和道,“是啊,老爷,谁也不知道太子会陪着太子妃一起出来……唉,颜儿这次是太不走运了……”
“不走运?!”周平林将手中杯盏狠狠一摔,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平日里惯着她,她在外面哪敢这么放肆?丢人,真是丢人!”
柳氏被骂的不敢回嘴,只恹恹低下头。
周平林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周沐颜,沉声道,“你现在给我滚回房间去,这一个月内都别出门了,给我好好在屋里反省!”
“啊?不行啊,爹,我后日还要去平国公家赴赏花宴呢。”
“现在我说话你也敢不听了?”周平林眉头紧拧着,心中又气又闷,真是造孽,自己怎么养出这样一个蠢笨如猪的女儿来!
周沐颜咬了咬唇,还想争辩两下,“爹,我……”
柳氏看得出周平林这次是真的气到了,赶紧扯了扯她的袖子,给她打眼色。
周沐颜只好乖乖地闭嘴。
“好了,颜儿你先回房吧。”柳氏将她往屋外退去,又扬声叮嘱着管事婆子,“送姑娘回房,看好她,别让她乱跑了。”
周沐颜柳眉蹙起,撒娇道,“娘!”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乖,等过阵子你爹气消了,娘再给你求情。”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周沐颜撇了撇唇,心里恨恨的想着,都怪那个陶缇,之前惹人厌,嫁了人后,跟惹人厌了!
屋内,柳氏将房门关上,好声好气的安抚着周平林。
“老爷,你也不必动这么大的气,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太子一向温和宽厚,他应当不会计较的!就算他与你说了,你就答应他回来好好管教便是……左右一个病秧子,这太子位他也坐不了多久了。”
“闭嘴!”周平林瞪了她一眼,“这话是可以乱说的么?”
柳氏拿帕子按了按嘴角,心道,装什么装,同一张榻上躺着的,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周平林叹道,“当年陛下对顾氏是如何宠爱,你又不是不知道?爱屋及乌,顾氏不在了,他便将这份爱都给了太子,就算太子说要天上的月亮,陛下都会想方设法给他弄下来!”
柳氏默然,她当然知道顾皇后当年的盛宠。
若不是顾氏不愿意,昭康帝差点就为她遣散后宫三千。甚至在大皇子去世后,为了让顾氏生的孩子为长子,他还给其他妃嫔灌避子汤,便是有孕的妃嫔也被他生生落了胎。
后来裴延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为表恩宠与重视,昭康帝大赦天下,庆祝的筵席开了七天七夜。
可惜顾氏命不好,承不住这恩宠,早早的香消玉殒。
再后来,顾家查出造反,昭康帝没杀他们,只把他们贬去了西北,这一去便是二十年……
“再盛宠又如何,顾氏福薄,她的儿子一样福薄。”柳氏嘟囔着,压低声音道,“再过两年,三皇子当上太子,咱们周家的地位就稳了!”
“你最好把嘴巴闭严实些。”周平林剜了她一眼,面色凝重道,“只要太子还活着一天,咱们就不要去招惹他!”
“是是是。”
“你准备些厚礼,明儿个进宫拜见皇后,让她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