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归义坊的某个宅院里,昆仑奴摩利正对着面前的一面古镜在犯愁。
“明明某看到清微小郎君拿起这面镜子的时候,这面镜子那么强大啊,为什么到了某这里,镜子就毫无反应呢?难道说小青那妮子拿错镜子了?”
摩利伸出手,在古镜上一扣。
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声彻一室!
“没错啊,那为什么某拿着这个镜子就没用呢?”
说着,摩利再次用双手拿起了镜子,学着孔清当初做的事情一样,将自己的真气运转输入了古镜之中。但不管是他朝着古镜里输入了多少真气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就连让古镜的光泽略微变化一点点都做不到。
折腾了半天之后,摩利再次坐了下来,将手中的古镜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这样蛮干不行,我得想想……那天清微小郎君说起这面镜子的时候,还说过一些什么?”
摩利用手捋着自己卷曲的短发,认真的思索着。
“那天……好像……对了!”
认真的捋了半天之后,摩利终于想起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画面。
就在除妖的那天,他见到清微手举宝镜,光芒四射,一转眼就把室内的邪祟全部荡平,然后当他一脸艳羡的朝着古镜走去,打算把镜子拿下来看一看的时候,清微小郎君正转过头,跟李逊之和他的儿媳妇说话……
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
“此镜虽灵验,但可惜被某种邪力压制,如果李大使想要激发宝镜之力的话,当以金烟薰之,玉水洗之,复以金膏涂之,珠粉拭之,则可助古镜之力以破邪祟,到时举以照日,必影彻墙壁,举以照人,应照见腑脏……”
“没错!”
摩利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黑色的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以金烟薰之,玉水洗之,复以金膏涂之,珠粉拭之,然后古镜就可以重光。让某看看,金烟,玉水,金膏,珠粉……嗯,金膏,珠粉某去西市自己挑就好了,但金烟和玉水还得去道观里找……”
说到这里,摩利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可惜,如果不是因为要处理的是这面镜子的话,找清微小郎君才是最合适的。”
为什么摩利说金烟和玉水要去道观里找呢?
因为这个金烟并不是把黄金烧成烟,那个需要的温度太高,事实上在唐初的现在想要融化黄金都很难,所以才有‘真金不怕火炼’之说。
这个金烟指的其实是王常那样的术士们在煅烧水银和黄金混合体的时候所形成的那种紫色的烟雾,也就是所谓‘武帝爱神仙,烧金得紫烟’的这个紫烟。
而玉水也不是说把玉烧化了之后的液体,那个叫玉液。
玉水是指那种清澈到了极点,静置宛如美玉一样的水,这种水一般是炼金术士们推崇的好东西,也是磨镜子所用的水中的最上品,后来玉水两个字也被指代镜子。所谓‘瑶匣若浮云,冥冥藏玉水’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吧,明天白天的时候,某先去一趟西市买一些金膏和珠粉,然后带着镜子去一趟玄都观,把金烟和玉水的事情搞定,晚上再来如法炮制……嘿嘿!”
摩利憨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狡诈的笑容。
“到时候这面黄帝古镜就可以为我所用了,有了这面神镜,某在隐门的地位又可以上升一步,说不定最后还能执掌整个外门呢。”
就在摩利欣喜若狂的时候,在青龙坊的一处宅邸中,一个穿着白衣的美艳女子正站在廊下,定定的看着长安城西的方向。
“白衣,白衣……”
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快速的从旁边的院子里冲了进来,一条粗大的蛇尾在她的裙下快速的摆动着。
“我刚才又感觉到了摩伽法的痕迹,在长安城的西面。看来从李逊之的家里偷走那面古镜的小偷就住在长安城的西面。”
“我也感觉到了……”
白衣女子转过头,一双眼眸竟然是金色的竖瞳,煞气满满。
“那个小偷在试图突破昙献的封印,这几天的时间内,他不停的在用真气冲击,虽然说现在封印还算是牢固,但这么持续下去,神镜迟早会从封印中挣脱的。”
“不能再等了……”
三十多岁的美妇人晃了晃他裙子下面粗大的蛇尾,在房屋前面的庭院中拍打出了深深的印痕。
“明天晚上我们就去长安城西守株待兔,只要那个小贼敢再次用真气冲击封印的话,我们就直接把他抓出来,然后吃掉他,拿回宝镜。”
“也只能如此了……”
白衣女子扭过头,继续注视着长安城西漆黑的夜幕,仿佛她的目光已经穿透了黑夜,直接照射在了某个偷走镜子的贼的身上。
“不过动静不要闹的太大,不然惊动了太史局的那个老家伙的话,事情就不妙了。”
“白衣你放心!长安城南地广人稀,只要我们不恢复原身的话,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