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延长的航空队,敌人的机场应该已经建好了,现在是咱们活动的时候咯。”用望远镜目送东北军飞机的离开,徐海冬开心地笑了出声。
让他开心的还不止飞机仓皇离开这一个好消息,就连刚才匆匆结束的轰炸,也没炸到一名红军战士。
“团长,这飞机的炸弹,落到咱们自家阵地上了!”
“我特么没眼睛吗?还用得着你提醒?!”看到前沿阵线因为一场乌龙而变得愈发的混乱,高福源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黑了:“这特娘的打的到底是什么仗啊!”
仿佛成了最终结束战斗的号角,飞机轰炸后不到半个小时,防守的东北军大都在红军的攻势下溃散开来。
只剩下高福源和十来名士兵,还在依据着一间窑洞负隅顽抗,但炸药包一轰,也尽数被俘。
四天后,王以哲设在洛川县的军部遭到红军突袭,所有飞行员连带仅剩的五架飞机全部失踪,把王军长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后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震慑住中路军剩下的两个师后,红军的注意力进而转移到了此时正在陕甘边界的西路东北军身上。
因为从关中到延州一线的地形本就极具特点,大部分交通线均是围绕着北洛河以及葫芦河,而东北军的进军也是如此。
所以此次红军的作战计划,和历史上的差别并不太大。
面对西路沿着葫芦河河谷进发的五个师,刘之丹和徐海冬,同样把主战场放在了中间的直罗镇。
9月2日,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但缺乏后勤准备的东北军,大部分士兵都还是穿着一身单衣,只能一边慢慢赶路,一边等待后方将粮食、棉衣等物资运来。
可这结果却是把红二十六军等得有些着急了。
相比于另外一场直罗镇战役,这次红军虽然未能摆出一场超豪华阵容,而且出战的还是一支刚成立不到一年的部队,但手中的牌却要好上许多,所以指战员的求战心理也要更加旺盛。
好在东北军终究还是来了,15日,先头一个师抵达直罗镇,首先就派出两个团分别攻打南北两面的高地,期间只遭遇了红军的少量阻击,随即全师顺利入驻。
直罗镇位于陕甘交界的子午岭地区,在陕北有着“小江南”之称,在唐代这里曾有9万人口居住。
到了近代之后,历经战乱,该地已经变得地广人稀,但镇子的规模放在陕北同样不算小了。
只是当东北军的士兵们进入镇内,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倒也算正常,毕竟眼下正在打仗,有经验的居民大多会逃到山里躲避。
可那些出现在院墙上的标语和简笔画,却在士兵之中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夏国人不打夏国人”“你们的敌人是日本鬼子”“我们帮你们打回老家去!”
不过简单的文字宣传只能起到些微的作用,军队本身的纪律性极大地压制了士兵们的意志,在长官们的催促下,那些普通士兵都只能选择默不作声地睡下。
随后便来到了第二天清晨,连夜从东边赶来的红二十六军三个师,分南北两路共计六个方向,朝直罗镇发起进攻,顺便还在河谷的东西两侧设下阵地,防止敌人逃窜。
这次的陕北红军可是尽数出动,除了军直属炮兵营外,就连极少出动的航空队,也加入了进攻的序列,至于东线的北洛河一带,则全部交由地方武装防守。
半个小时不到,南北高地的两个团就被先后击溃,余部逃至直罗镇内,随即这一整个师都红军全面包围。
战斗持续到早上7点,东北军的阵线已经开始溃散,出现了士兵成建制投降的情况。
这还是红军尽可能收着打的结果,不然真要下死手轰炸,眼下这四千多近五千人,伤亡数至少得过一半。
当然,红军后勤同样紧张也是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土共自有的军工产业只能实现小口径迫击炮的自产,主流的75mm榴炮虽然完成了初步自制,但还是高度依赖于援助,即便是炸药包和航弹使用的tnt,化工厂的产能也相当有限。
尤其当这些物资被分摊到了四大方面军身上的时候,处于边角位置的红二十六军,就只能尽量省着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战斗也基本进入了尾声。
好钢用在刀刃上,过惯了穷日子的刘之丹,在确认对面的东北军士兵已经大多失去战斗欲望,战事已经基本稳定之后,果断下令停止进攻,暂时维持现有的包围态势。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战斗的戛然而止,让防守的东北军将士刚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紧接着,就在他们错愕的目光当中,南北两面的高地上架设起了数台高音喇叭,播放出了这首令人潸然泪下的《松花江上》。
这首提前两年问世的歌曲,在这时展现出来非同一般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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