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而要怎么在说实话和保密这两个相互矛盾的问题上找到平衡,可就没得那么简单了。
所以程刚并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他对苏联的看法:“单就我对后面几十年的认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句评价:‘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
苏联说不上好,当然更谈不上坏,包括他们所做的每件事情,也不能说他们就错了,当然更不能讲他们就对了,总之积极还是要多过消极。”
一边打着哑谜,程刚的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福岛和切尔诺贝利,论起节操来,原本看似道貌岸然的日本,或许还比不上早就被踏了千万只脚的老大哥,这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足够讽刺。
“行了,我大概知道了。”伍翔宇轻轻地笑了一下,没给程刚继续打哑谜的机会,“这件事你也不要太放心上,毕竟印发地图可不是你一拍脑袋就能确定的事情,润石他可是老早就知道了,只是大家都在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坦白’呢。”
听到这个,程刚面色一囧,虽然他早有预料,但是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心里总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好在他也算是把脸皮锻炼了出来,既然大家都已经把话说透,那便无所谓丢脸不丢脸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沟通契机,能够如此快地融入组织之中,程刚依靠的可不仅仅是金手指开道。
换个角度来看待此事,程刚其实也有些想得太多太复杂了,自从诞生之日起,土共就一直有着浓厚的民族主义成分。
最早一批活跃分子,就有不少人是纯粹抱着“救亡图存”的初衷,之后加入组织的同志当中,类似的情况更是不少,倘若从一开始就将其全部拒之门外,那才是榆木脑袋的教条主义。
所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单就程刚这种程度,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算,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担心万一没搞好,把咱们内部的思想给整乱了,到时候收不了场可就糟糕了。”程刚悄咪咪地反省道,
“毕竟我这情况确实也很特殊,手段多效果足,真想要发挥点‘作用’的话,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都能激出不少风浪,所以越是这样,就越需要谨慎。”
偌大一个地图放在那里,说实话确实能够牵扯起不少人的神经,而且很有可能反应最大的或许还不是苏联人,但不管是谁,一旦上纲上线起来,必然会导致内部思想的严重混乱。
这也是程刚最为担心的一点,若非如此,那哪怕强行靠演技撑着,也不会在伍翔宇面前表现得如此心虚,主要也是他自己有些拿捏不准,又不好意思中途找人家去问,所以才有了这般半试探半坦白。
“放心吧,还有我们呢。”伍翔宇猛地拍了拍程刚的肩膀,“你先不用考虑这么多,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其实润石也跟我过,你的问题主要还是得学会相信同志,更要相信群众,不管大家抱有怎样的观点,至少绝大多数人的想法是好的。
所以一定不能抱着固有成见去对待别人,更不能怀着满肚子敌意,否则只会把事情越办越糟,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清楚,当然清楚了。”程刚很不老实地嘿嘿一笑,毕竟他可是因为这事被李润石骂了不知多少次。
成见和敌意,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彻底挖干净的,有时候你甚至都发觉不了它的存在,但却又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了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程刚知道,除非自己能真正把这关迈过去,否则迟早有一天隐患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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