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曜无辜摇头,“我没有啊。”
随后,两人的视线齐齐看向李寒山。
李寒山:“……?”
李寒山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我从别的城市转来没多久。”
两人安静好一会儿,然后眼睁睁看着这群彩色脑袋浩浩荡荡地走到了他们面前几步的位置。隔着老远,带头的红色脑袋便大喊道:“哟,这不是顾之行我们行哥吗?好久不见这么拉了啊?”
顾之行:“……”
李寒山开始观察起来了这样神秘的景致,对面约有十几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好惹。但仔细观察便很容易发现,这十几个人倒也并非各个身强体壮,也有几个个子干瘪矮小的不良。
比如这个带头的红毛脑袋,看起来十分凶神恶煞,但身形堪称娇小。
周如曜站起身来,一米八七的个子十分唬人,可惜浓妆艳抹的样子加上制服短裙让他的威慑力至少减半,“你们就这样赤手空拳的来啊?”
李寒山亲眼看见,周如曜站起身后,这小个子红脑袋便完全被笼罩在了影子下。
红脑袋好像也被这架势震撼住了,好几秒后,他不自觉声音小了点,“兄弟们带了不少好东西,但是地铁安检给没收了。”
周如曜扑哧笑出了声,笑得露出了那颗尖尖的犬齿。
一群人见他笑了出声,立刻开始躁动了起来,一连串骂声响起。
“你他吗嚣张什么啊?等下知道厉害!”
“跟在顾之行后面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面对一堆需要消音的脏话,周如曜态度坦坦荡荡,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
他只是问道:“我们可没惹过你们吧。”
红脑袋冷笑了下,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直接走到了三人面前。
李寒山稍加思索,很快就理解了,这应该是不良少年们独有的宣战方式。比如需要拉近距离放狠话,放完狠话后再动手动脚,这应该是一个完备的流程。
李寒山稍微和顾之行拉开了距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卷入这样奇怪的事情里。
事情和李寒山猜测地差不多,红脑袋停在了顾之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顾之行开始放狠话,“顾之行,你没想过——”
红脑袋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顾之行站起了身,也不说话,只是抬起脚上去直接踹中红脑袋腹部放倒了他。
红脑袋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便直接摔倒在地。
李寒山瞳孔地震,大为震撼,对这样不走流程的打架感到迷惑和不解。
他看向顾之行,“你怎么突然动手?”
顾之行转头看他,向来淡漠的黑眸浮现出疑惑,“谁他妈打boss还听他讲台词和过去啊?”
李寒山:“……”
但人家还在走流程放狠话你就直接动手了啊!
而顾之行确实管不了这么多,现在对面人多势众,打是绝对不行的。她一转头,伸手抓住李寒山的手腕,又拽住周如曜的手直接跑了起来,“别他妈废话了,快走。”
红脑袋扶着肚子刚被扶起来,一眼看见三人准备跑,立刻大喊了起来,“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包住啊!别让他们跑了!我就看看谁他妈能跑!”
他话音刚落下,一辆车便横亘在他们之间停了下来。
李寒山慢条斯理地将顾之行的手拿开,话音温和,“不好意思,我的司机到了,我先走了。”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李寒山姿态坦然地打开了车门,上车,关上车门。
黑色轿车疾驰离开。
周如曜:“……”
顾之行:“……”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李寒山坐在后座,话音有些惊讶,“张叔叔,怎么是您。”
张叔,在李寒山小时便已经跟着李寒山父亲了,是李寒山十分尊重的人。
张叔叔开着车,看了眼后视镜,年迈的脸上满是笑,“今天办完事刚好顺路就来了,对了,接你的时候人很多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寒山沉默了几秒,没说话。
张叔眼里精光一闪,又道:“是不是你两个朋友出麻烦了,那群人穿着的不是盛怀的校服吧?”
李寒山顿了下,道:“不是朋友。”
“哦哦哦,那就是同学?”张叔打开车内广播,又道:“高中生小年轻啊就是冲动,怎么惹了这么多人啊,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喏。”
李寒山道:“我已经报警了,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李寒山话音顿了下,“他们没事的。”
“可他们应该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吧?”张叔话音很轻,“寒山,他们即便知道是你报的警救了他们,但你这样直接走了还挺伤人的,他们要是因此误会你是个品性不好的人,你也会很不舒服吧?”
李寒山看向车窗外,窗外的风景加速倒退着,如同模糊了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