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丹本身就出身于陕省,并且之前也是省委的干部,包括现在的红二师当中,大部分同志都是本地人,结果不到两年的功夫,就直接“独立”了,终究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程刚除了口头上的建议外,居然还真的把他们这支游击队,从陕省这边单独拎了出来,划归到了红一方面军领导。
正如刘之丹与谢梓长在收到这条指示后,私下交流时所说的一般,“往后若是真能彻底分清两边的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如今的局面,想要割舍干净又谈何容易。”
毕竟物资归物资,真正构成组织的人依旧和省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且据刘之丹所知,现在各个根据地与临近省委之间,似乎都处得不是很好,甚至很可能涉及到了更上层次的斗争。
再考虑到程刚这回的再次叮嘱,或许不久之后,真的发生些事情也说不定。
其实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局面已经是大为改善后的结果,像是历史上的这几年,根据地也好,省委也好,包括中央,闹出的幺蛾子实在是数不胜数。
刘之丹自己就是这类斗争的牺牲品之一,正是在这一年,他来到南梁和当地的农民武装合作建立了游击队,后来又加入了一支商贩队伍,当然还有一部分党员干部。
但总体来说,由于这支队伍大多数是流氓无产者、烟贩,沾染了许多不良习性,无组织、无纪律,与土共的建军原则大相径庭,同时也埋下了诸多隐患。
很快春节的时候发生了抢劫群众的恶性事件,于是队伍中党员带领的骨干果断采取行动,肃清了内部的土匪流氓分子,而之前一直主张改造的刘之丹也被调回了省委。
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却造成了陕省省委对于刘之丹所部“土匪习气”的第一印象。
以至于近两年后,他们给中央的汇报中,依旧声称“这些土匪部队利用我们的红旗到处随意勒索群众,奸淫掳掠无所不为,群众谓之‘假红军’”。
于是中央那边也下意识地认为,刘之丹在后面重新建立的那支红军(红26军),就是一支执行“右倾”路线的军队,待到派代表前来的时候,便不由分说地在当地执行了严酷的肃反。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主要就是当时的组织层级过多,而且负责的干部都没有调查研究的意识,光凭主观印象来判断,使得小问题在层与层之间被不断放大,最后上升到路线的错误。
而就现在的局面来说,当然不至于出现历史上上那般情况,但程刚还是不敢对某些干部抱有太多期望,起码在他们彻底成熟之前不敢。
刘之丹不知道这里背后的故事,不过在思考片刻后,他还是果断地放下了。
“好了,时间到了,抓紧时间出发吧。”
草草吃完午饭,又稍微休息了片刻,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暂且抛下烦恼,刘之丹重新整理好心绪,便开始招呼大家启程。
队伍中又难免出现了些许抱怨的声音,不得不说六月的太阳确实很毒,这个时候顶着烈日行军,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够经受得住。
不过红军的准备也是相当充足,队伍中有党员干部带头,而且盐水之类的防暑用品供应充足。
包括刘之丹自己,也没有骑着心爱的白马,而是跟着大家一起徒步,所以怨言也不过是一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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