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无数次因此陷入生死险境。
虽然看不到那鬼,但他几乎要喊出来了,师父啊,病身红莲咋了,被污水灌溉了?守了二十几年本心,还是让鬼给迷了?
孰知,不动法师却一颔首,“可。”
“法师好。”兰菏不好意思地打招呼,他和不动法师见了第三次,才刚说话。而且吧,法师的眼神太穿透人心了,总让他想到班主任,手里的棒子就像教鞭,没由来的敬畏。
不动法师清凌凌的目光看过来,简直叫人无所遁形啊,但他态度还挺好,合十道:“无常有礼了。”
如此一来,别说思明,连思空也有些诧异了。
这么说宋浮檀身旁的是阴差,对宋浮檀也没有恶意,但师父对阴差态度可从未这样好过。
思明还想到了前两天的事,心里忽然琢磨起来,他就说没哪个师兄弟和阴差相熟啊,不会,这就是“那个”阴差?
若是的话,不管这俩怎么成为朋友的,至少人家是看在浮檀的面子上帮过他。
不动法师看兰菏有些不大敢和自己说话一般,微笑道:“无常何须拘礼,来了便是客。”
“谢谢法师。”兰菏都有些不敢置信,老和尚那么猛,但态度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但是老和尚他们这一出来,也让兰菏觉得呆不下去了,“那个,法师,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宋浮檀立刻道。
看着宋浮檀还要送鬼一程的身影,思明若有所思地道:“师父另眼相看,看来是因为浮檀,爱屋及乌啊!”
不动法师敲了他一棒子,喝骂道:“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说诗,这无常不知比你强到哪里去了。”
思明挠头,碰到头皮嘶了一声,哎,这无常到底什么人物啊,师父还如此青睐。
宋浮檀送了兰菏一程,直到路口。
“谢谢呀,小宋。”兰菏道,心想,哎呀,对了,他的名字呢。
“不客气。”宋浮檀转头看他,心里只觉得先就该说了,“我叫宋浮檀。”
“檀香的檀吗?宋浮檀……我记得了。”兰菏心中微动,对了,自己在他那里,还是披着马甲的。
他竟有些想主动对这位新朋友说出本名了,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小到大,他还从未和外人坦白过能见鬼。也从不主动将阴阳两界的事牵扯到一起,从来都是披马甲装糊涂。
自从兼职无常,才叫他有了这次特殊的经历,特别的朋友,也是唯一一次,没有什么前例可参考。
“我走了,小来,再见。”宋浮檀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次分别对他来说要轻松一些,隐隐笃定了此后还能见面。
“嗯……好的。”兰菏心中纠结,再想想吧,也许现在说,还太突兀了。再则与人交往,和与胡七十九姑娘那样的精怪、老白那样的阴差交往,也大不相同……
但别说,宋浮檀三个字还挺好听,念出来就像真嗅到了淡淡的檀香味。
兰菏正满腹怅然时,下方忽然有道声音幽幽响起来:“凭什么我告诉你闺名,你就避之不及。他告诉你名字,你就乐意听啊。”
兰菏吓了一跳,转身看去。
只见灌木丛里,冒出来一张狐脸,口吐人言。
兰菏认不得脸,但认出了声音,方才他还想到了胡七十九,谁能知道,她竟然就在旁边,“七十九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他都有点怀疑胡七十九跟踪自己了,这才分别多久。
胡七十九慢慢从灌木丛里一瘸一拐走出来,兰菏这才发现她样子极惨,腿上没了一块肉,尾巴也断了半截,鲜血淋漓,顿时脸色一变,“你这是怎么了?”
“哎……”胡七十九有气无力地道,“遭劫了,好巧遇到你。”
兰菏伸手帮她按中其中一处伤口,“遭劫?”
“我就住在附近的上秋山,本是想送钱粮上妙感山,顺便见见大姑娘,看能不能找个差事。”胡七十九吃痛的吸了口凉气,咬着牙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四大门坛仙所得钱粮,每日都要清账,报给娘娘,求香的供的钱粮也要在初一十五都烧了,进入娘娘的钱粮库,然后统一分配给仙家们。
“我原是作家仙,将杨家烧的一部分送去钱粮库即可。这次离了杨家,还有账未清,便自己送去。我那钱粮都贴了妙感山的号,昭告人知的,谁知半道上,一个挨千刀的黄皮子隐匿身形,但被我给嗅出来了,就是黄家的!这厮不但胆大包天抢走呈给娘娘的钱粮,甚至想挖我内丹,要不是我逃得快……”
黄皮子指的就是黄仙,黄鼠狼,四大门里要数它们最邪性。京城就这么大,四大门仙家彼此知根知底,难怪劫道还要隐匿身形,可惜胡七十九也精得很,仍是看出了对方的来路。
再说内丹,四大门修行方法各不相同,有拜月的,有度关的,胡门许多都会炼丹,这是体内元气所化,也是道行所在,要被挖走,岂不就是成了凡俗之辈,可想其重要之处。
妙感山太远,胡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