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后方的陵墓道,“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墓里头,又有什么东西在叫...”
同一时刻,青铜空间内。
像是瞬间擦亮了什么火苗,吴皓心里一颤,乱哄哄的脑子里像是瞬间闪现出了一根线,将所有的碎片串了起来。
祖龙并非全盛,又强行留在此地镇守,哪怕再强横的存在,千年过去也避不开元气损失。
而放祂在此镇守的人显然也早已想到这点,早早地便为其准备好了续命手段——这便是那由人魂魄所炼制的“仙药”。
如果刚才他看见那书简,他便会有更深一步的理解:祖龙早被始皇捉拿住、身魂分离用于制造长城。离了始皇,祂本体没有了灵力供应,想要继续发挥镇守作用,便只能依靠外力续命。
但仙药也总有用完的一日,镇守之事却不可懈怠。为此,始皇还留下后手——即是那环绕安城的大阵。
一旦预留的仙药耗尽,外界阵法便开始运作,汇集外界魂魄心力,持续供应祖龙所需。
他的心中从来都只有华夏。为了达成最终目的,他并不介意牺牲半城人的性命。
——只不过,原本这个过程不该发生地如此之早,但十几天前,苏羽竹一行人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到底是信息不足,姜玲方才的推论还是错了一点:这收集魂魄心气、炼制仙药的过程,的确是由于苏羽竹一众才开始,但却并不是因为什么鼎盖,而是因为...他们偷走了本属于这里的“东西”。
虽然并不知道具体过程、也不知道他们是应用了何等手段,才能从祖龙这等存在的眼皮子底下动土。但按照时间点,应当正是这一群人盗走了安置在始皇陵的“仙药”,这才引得祖龙自沉睡中苏醒、后备手段提前激发。
祖龙苏醒,帝王一吟,众妖惊逃。
谷/span而后,便是之前安城中所发生的一切。
如此庞杂的细节,吴皓实际并不能完全理顺。但有一点,他还是想明白了的。
外界的那个待启动的噬魂大阵,正是为祖龙所准备,外界人的魂魄都是为祂而准备。
如果韩江尘或者苏羽竹在这里,就会察觉到这片青铜空间中浓郁的魂魄心气——这正是自外界收集而来的材料,是演出的序幕。很快,正戏就要上场了。
而现在,他和袁清清就掉到了这祖龙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好像还被当成了罪魁祸首!
争辩是不可能的,以现在双方的实力差距,别说伸冤,祖龙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而且就算给了,又能怎样?这个王朝曾经献祭全国修士用以对抗大劫,现在也绝不吝啬去再抽干一批人,而他们当然也在这“一批人”的范畴之内,无论是否清白都得死,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他们来这说是要破坏阵眼,结果到头来,反倒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不仅是他和袁清清,外面姜玲韩江尘解天扬三个人、还有半个安城市的人,都得跟着死。
原本他们最大的底气,就是有学校在背后支持,无论走到哪都有学校给兜着底,但这次连求援手段都已经不能用了。
这时候,他却突然有些想念肖游宇——如果他在这的话,这时候肯定就能想出什么破局的奇招吧?
...似乎也不行。如果那人这次真跟着来了,早在刚才全体禁法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废掉了。
而且,他们和眼前这祖龙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已经完全不可能靠计谋弥补的程度。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吴皓坐在那,一时间感觉头都要想破,但越是思考,越能体会到更深的绝望。
如果说之前进饕餮墓福地的那次,他感觉到的还是一种实力欠缺的不甘;那现在,在祖龙的面前,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最深处的无力。
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在这种存在前都不值得一提。自己所做,甚至都没法入对方的眼。
现在他们想活下来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出一份仙药的替代品——但他们从哪找替代?
就在他想得头脑冒烟的时候,却听旁边的袁清清忽然嘴唇翕动,吐出一字。
“等…”
她喃喃着,好像是竭力想说些什么。但在那威压下,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很难。
祖龙同样并未在意她的话,甚至都像是懒得朝这边看来一眼似的,那龙口依旧大张,持续发威。
就在这样的威势当中,袁清清拼力吐纳一口气,调起全身灵力,继而奋力一挣,居然硬生生地与祖龙的压力对抗!
这可是千年帝王的压迫,她居然要硬抗?
连旁边的吴皓都不由得变了眼色,张口想问,但发不出声。
她这一挣相当用力,应该是用了吃奶的劲,口鼻间都溢出了血丝。
但在这之后,她深深吸入几口气,仰视着那盘踞顶上的祖龙,居然断断续续地讲出了话来。
“等等…”她艰难地喘着气说,“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