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僵凝,就算是旁边一无所知的马悦,也似乎看出了点不对:“李丰,要不你就带他们去看看?反正你宿舍离这也不远,实在不行你把钥匙给我,我带他们过去。”
“那、那哪行?那是我家!是说让进就进的?”李丰眼一瞪,“难不成你真信这些玄乎玩意了?你们仨爱闹闹去,反正我不奉陪…”
“…那样的话,我们就自己找好了。”袁清清一听,马上就俯身重新开始摆弄符咒,“这次把范围划得小一些,就算‘李丰宿舍的位置’吧,应该能直接算出单元和宿舍号那些。”
“这,是不是有点…”吴皓不太好意思,但手上却还是跟着准备起来。
眼看着三人已经重新开始布局,明显是说到做到。李丰杵在那看那三个年轻的背影,后脑上都冒出汗来。
这三个学生,难道真的会什么通灵的预言妖术?
不可能,太扯淡了,世界上哪会有这种事。
就算真的有,掌握了这种术的人那必然也是睥睨世间、被各个大佬抢着要的存在,怎么可能还以学生的身份出现?
如果掌握这种术的人都是学生,那他们的老师是谁?他们在哪学的这些妖术?
“不过不得不说,卜卦的步骤还是有点麻烦。”肖游宇复盘着符咒和硬币,随口道,“比起画阵来说,它对方位精度和媒介的要求太高,要是真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也来不及布置。”
“这还是咱们现在修为太浅的原因吧。”吴皓说,“如果换了老师来,单单计算方位这种固定时间点的小事,只靠抛币应该就能一下解决。”
后脑的汗冒到了后背上,李丰站在那感觉整个人都凝固了——这几个学生之上,还真的有更高级的存在?
抛币就能问卦?那这个所谓的老师必然是个手眼通天、通晓古今的隐士高人。这样的人,他会放任自己的学生胡乱暴露、来针对自己?
也许,这几个学生还只是前菜。一旦自己真与他们起了冲突,把他们那位隐藏的老师给引出来了,那后果…
李丰不敢再想下去,一咬牙一跺脚,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算了算了,别瞎搞了,也别叫什么保卫科,你们想去我就现在带你们去咯,反正也没啥。”
看这些学生的样子,要算他宿舍号那真是说到就能做到,不知道他们还有着什么样的邪门法术。与其放任他们行动,还不如自己跟着盯梢。
在马悦奇异的注视下,李丰这说着还真就领着三人走出了中控室,往宿舍楼方向走去。看上去走得大摇大摆,但实际上心里始终在盘算。
他当然也没打算就这么自投罗网。敢干出这种事,后手也是有留的。
三人的卜卦术到底还只是基础水平,现有的结果准确度已经是极限,没法再进一步具体。事实上,那个藏文物的柜子被特地放在了李丰宿舍的床下角落,如果对房间摆设不熟悉,不转个几圈绝无可能找出来。
在藏宝贝的时候,他就预料到可能会有人查房,留好了随时转移的手段:藏文物的柜子下有块不太牢靠的木板,相当于从外面一拨就能让宝贝从柜子里掉出来,滚到狭窄的床缝里,更难找到。
而趁这个间隙,他就完全可以避开视线带宝转移:屋内的水管是通过的、足够放进那件文物;从后窗扔出去正好能掉进密集的灌木里…类似的路线有三四条,趁三人找东西的时候随便选择一条,都能让文物在几秒钟内消失在房间里。
他在心里梳理好计划,步伐也变得轻松了一些——刚才他也听见了肖游宇说卜卦准备步骤繁多的话,就算这仨人真的会算卦,在他的房间里就地再开始算文物的去处,那这时间差也够他把宝物转移好几次了。
这所谓卦术也不过如此…他想到这突然打了个激灵,赶紧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咋回事?自己怎么真就相信这几个学生身具异能了?
听意思,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来自那所昆仑大学…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职工宿舍楼。坐电梯上到对应楼层,又自然地走到对应号码的宿舍门口。
——开门以后,就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让他们自己去找。按正常人的思路,他们肯定先注意屋内的橱柜床头柜什么的,照这个思路故意给他们一些错误的暗示,趁这个时候就可以先去拨动暗格…
李丰在心里做好了计划,掏出钥匙开了门,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往里一指:“诺,这就是我宿舍,你们要找自己找,不过可别动我床头那个…”
话音未落,站在旁边的袁清清已经一步跨进门里,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便蹬蹬蹬直奔床边,把床一推,露出下面隐藏的双层小柜子,毫不迟疑地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伸手一摸,便惊呼起来:“找到了!就是这个!”
李丰:?
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边袁清清已经从中掏出一只玉制的蟾蜍来。蟾蜍整体呈墨绿色,雕刻极其细致,尽管身上还带着些微的泥土气息,也掩不住它身上那栩栩如生的灵性,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