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前五十,班级掉出前二十。
单科物理没及格。
晚自习,周奇找简幸谈话。
他问她:“最近怎么了?寒假过得不开心吗?”
简幸说:“没有。”
周奇问:“那怎么了呢?”
所有人都在问她怎么了。
没有一个人问她是怎么过的。
怎么了?
她也想知道怎么了?
她想知道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怎么才能彻底找到自己,怎么才能真的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怎么才能,不再每一分每一秒都自责愧疚。
怎么才能,大大方方地看他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回教室后,同桌小心翼翼看她,简幸朝他笑笑,同桌立刻说:“没事,一次而已,期末加油。”
戴余年闻声立刻回头,“对啊对啊,一次考试而已,我去年期末也没考好啊。”
“反正还有高三,高三一整年都在复习呢。”
简幸笑着“嗯”了一声。
晚自习放学,林佳不放心地来看她,一脸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哪说起的表情。
简幸被她逗笑,“我没事,真的。”
林佳挽着她的手臂嘤嘤嘤撒娇。
简幸揉她的头,“怎么好像是你受委屈了一样。”
林佳哼哼唧唧。
这时陈博予路过,看到她俩,挑了挑眉,故意说:“哇哦,是爱情吗?”
林佳踹他,“老子是你爹。”
陈博予鄙夷,“粗俗。”
林佳扭头看向蓝月,“你能不能收拾收拾他?”
蓝月立刻敬礼表态,“yessir!”
徐正清本来就站在原地,他身子靠在陈博予桌子上,闻声挺明显地笑了一声。
陈博予闻:“笑什么?”
徐正清说:“笑你皇天不负有心人。”
陈博予“嘿嘿”了两声,跟徐正清勾肩搭背说:“主要感谢您。”
徐正清正要拿开陈博予的手,一偏头,和简幸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对视得很突然,简幸本意不是看他,是看后面的时间。
但是有些意外,就是这样,值得人铭记很久。
简幸主动朝他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她低头收拾东西,看到新发下来的物理试卷,没有塞进书包,而是随手装进了抽屉里。
五一三天假,陈烟白在二号那天约她出去。
简幸到了才看到还有秦嘉铭。
秦嘉铭一见到她就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瘦那么多?咱们俩谁高考?”
陈烟白脸色更差,她问简幸:“你很难受吗?要不要请假一段时间?”
简幸说没事。
秦嘉铭不知道简幸病情的事情,看到陈烟白那么问以为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建议说:“请个两三天休息一下没事的。”
简幸还是说没事。
三个人去复兴路楼上一家老字号吃了大盘鸡,很巧的是,易和唐居然在隔壁包厢。
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和他看上去大小差不多的人。
简幸看到易和唐,没觉得尴尬,只是那种被人勒紧的窒息感重蹈覆辙。
她趁着秦嘉铭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默默走到了易和唐旁边。
易和唐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笑说:“没事,别放心上。”
简幸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易和唐笑着说:“真的没事,我都忘记了,而且我年长你几岁,能理解阿姨的心情。”
是吗。
她不理解。
至于年长几岁以后会不会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在无数次深夜辗转反侧,她想,她始终不能理解。
因为她不能接受,她喜欢的少年,那个处处完美,每一天都很精彩的少年,唯一的遗憾,居然与她有关。
她甚至可以接受自己遗憾到终,也不想这样。
吃过饭,秦嘉铭和陈烟白送简幸回家。
因为下雨,秦嘉铭叫了一辆出租车,秦嘉铭以为简幸还在以前的家住,直接把地址报到了旧址。
等下了车,简幸才反应过来。
陈烟白也反应过来,回头就踹秦嘉铭。
秦嘉铭“嗷”一嗓子,很夸张地说:“干嘛!谋杀亲夫啊。”
陈烟白伸手就捏秦嘉铭的耳朵。
俩人闹得不可开交。
简幸被他们逗笑。
她正笑着,忽然视野里走进来一个人。
笑容褪去。
她反应很快,伸手就拉陈烟白,转身想走,简茹大喊一声:“陈烟白!”
陈烟白一愣,回头看到简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简茹见状,冷笑:“你翻谁白眼呢!我就说简幸怎么一天天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