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城,帅府。
“阿郎真要去临安?”
“事到如今了,以宁先生还每日相问,不累吗?”
李瑕反问了一句,转头看到韩祈安近日又白了许多头发,亦觉不忍,遂笑道:“不须烦忧,不会有事的。”
“阿郎真以为那些计划能保得平安?岳飞之鉴……”
“说到岳飞。”李瑕道:“近来我常在想,当年他若不奉召而还,若是自立,是否可行?”
韩祈安默然沉思。
“以宁先生也知道,失去了持续的后勤补给、没有正统法理、处于腹背受敌的夹击之中……便是岳飞,也不可能自立成功。我如今之势,比岳飞尚远有不足,岳家军是否能全然听从岳飞不谈,如今连‘李家军’还未成形。”
李瑕已完全恢复了从容之态,语气中还带着些笑意。
“朝廷又不傻,收到我的奏折,必会派人召我还朝述职,同时,还会命高达、吕文德移兵,或者是如今坐镇西南的李曾伯,或者是淮左夏贵、或是淮右李庭芝,或是吕文焕、鲜恭、张万载、青阳梦炎……大宋真是名将云集。总之,会有兵马西向。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我都现在都打不过。那就只能去,既如此,又何必再纠结?”
韩祈安依旧忧愁,道:“我担心阿郎啊。”
“没那么严重。”李瑕笑道:“活下来总是不难的,我还是朝廷命官。最不济,我再逃回来便是。我眼下更担忧的,始终是我不在这段时间的民生发展。”
“阿郎若不在了,又何谈汉中民生?我一个北人,岂在乎……”
“以宁先生等我回来,李……李老先生与我不似父子,以宁先生与我却是翁婿。”
韩祈安一愣,眼中方有了些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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