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张柔眯了眯眼,认出他们是史天泽麾下。
看动作,他们隐隐有些慌张。
是史天泽出事了?
若是如此,是其人窥探局势之心被大汗察觉了,或是钩考又继续……
“你说什么?!”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忽必烈如雷的喝问声已起。
张柔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信使已小声汇报过一句。
“是真……真的……无耻的宋军偷袭了石子山营地……”
“……”
“望台被炸倒,砸倒后,大汗已经重重……重伤了,濒临长生天了……”
“……”
张柔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接着,他迅速瞥了忽必烈一眼。
只见那张满是威严的脸上带着些许不信。
“不可能。”
“这……”
周围一片惊叱之声。
那信使见众人不信,已吓得跪倒在地。
“真的,真的啊……”
“漠南王。”张文谦上前,道:“不如先下望台……”
忽必烈抬了抬手,却是指向鄂州城,道:“遣兵,把本王的勇士救回来。”
张禧浑身浴血,已身中十八箭。
其中还有一箭是高达亲手射出的,贯穿了张禧的腹部。
“父亲!”
张弘纲已杀红了眼,好不容易,冲到了张禧身边。
“破城……开城……”
张禧抬起手,指向的犹是前方。
他竟还不愿退。
“那孩儿……”
突然,城外鸣金声大起。
“王命!撤回!”
“张将军,快撤回来……”
蒙军大喊着,抛出箭矢,掩护敢死队撤退。
张弘纲感动不已,拉住张禧便走。
“父亲!漠南王命你活下去!”
“拦住他们!”宋军将士大喊。
张弘纲回过头,远远看到高达。
他猛地将手中的长矛掷去。
“走!”
……
高达正担心蒙军要杀向城门,已提前拦截。
蒙军却突然撤了,他只好折回身,想要留下对方,却忽听破风声传来。
高达连忙就地一滚,躲过那激射而来的长矛。
再一起身,只见张家父子已被蒙军拥下了城头……
“等等再说,先去迎勇士。”
忽必烈见重伤的张禧已退出鄂州城,下了望台,亲自迎了过去。
一众文臣武将连忙跟上。
其中不少人轻声交谈起来。
“大汗真死了?”
“嘘。漠南王真雄主也,此时尚且先顾将士。”
“……”
张柔大步跟在忽必烈身后,待看到那血淋淋的张禧,忙大喝道:“张德穆,你不许死!没看到漠南王不顾紧要军情也要你活下去吗?!”
忽必烈上前一探,见张禧如此伤重,沉声喝道:“快取‘麒麟竭’来!”
“漠南王,麒麟竭已不多,如果……”
“去取!”
这麒麟竭乃滇南之神药,树干中有脂液凝红如血,俱活血之奇效。
忽必烈南征大理时得到了几副,如今军中已所剩无几。
此时张弘纲一听,连忙跪倒大哭,叩谢恩典。
忽必烈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站在张禧身旁,似沉思着什么,如同一座静默的神像。
直到亲眼看着张禧服用了麒麟竭,又被放进了刚宰的牛腹之中,他方才开口。
“继续说,说你带来的噩耗。”
“……”
良久,忽必烈问道:“本王最敬佩的兄长、天地间最尊贵的大汗,在去年十一月初长生天就带走了他……可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到?”
“小人跟着史天泽元帅退出汉中之后,就受命给漠南王报信,绕过襄阳时被宋军发现了。”
“襄阳?当时襄阳……又是高达?”
张文谦上前一步问道,脸色有些疑惑起来。
“是。”
张文谦沉吟道:“他为何到得这般快……唔,你继续说吧。”
“等小人赶到淮河,漠南王已渡河了,此时,刘黑马元帅的信使也到了。”
这些信使竟还不是同一拨。
另一人已上前,道:“漠南王,小人是陕西刘黑马元帅麾下,奉命来报信。”
“说。”
“剑门关已经丢了,利州……”
“……”
张柔已渐渐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若是编的,反而不会有这般离谱之事,没人敢这么编……
忽然,他再次愣住。
因一个熟悉的名字传进他耳朵里。
李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