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来这只妖狐,在公主身边混不了多久了。
刘桑进入屋子,躺在炕上。
天色渐渐的黑了,外头传来各种妖怪的欢唱与嚎叫,妖类的歌声,有的惨不忍睹,有的却也极是悦耳。
自进入黑鹜天以来,一贯的装清高,装高傲,在这种时候终于生出了效果,虽然外头热闹无比,但此时此刻,根本没有谁想到来找他这只虽有本事,却让人厌恶的野狐饮酒聊天。
于是,他就这般独自一狐躺在那里。
元始之气,无声无息地渗入此世界的“地”。
……
某个僻静之处。
据比尸立在那里,看着漂浮在高处的气状球体。
球体内光影幻动,黑杀妖狐躺在炕上的画面呈现在里头。
球体周围,六名女妖在那施展妖力。
据比尸道:“大王设宴,本将军亦要赴会,若是这妖狐有什么异动,马上通知我。”
六女妖齐声应诺。
据比尸飘走。
时间缓缓地流逝。
黑杀妖狐躺在那里,全无异动,六女妖看得无聊。
一女妖低笑道:“这野狐怎不再像昨夜那般,做那种事了?”
另一女妖笑道:“天天做,就算是他也受不了吧?”
左边一女妖道:“看他在外头酷得很,没想到一只狐的时候,竟然是那个样子。”
众女妖笑个不停。
最先说话的那女妖道:“你们说他……这、这是什么?”
其它女妖亦是齐齐抬头,只见球体显现出来的影像里,炕上的妖狐突然不见,却有一堆豆子不断洒散。
众女妖瞠目结舌,突然反应过来,她们被那妖狐骗了,真正的妖狐根本不在炕上。
“快去告诉二将军!”一只女妖急急跳起,往外冲去。
却又忽地顿在那里,惊惶后退。
另一女妖扭过头来:“怎的还不快……去……”话还未完,艳红的血,便已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洒满了她的脸。
紧接着便是寒光一闪,她只觉喉部一痛,脑袋滚落,依稀中,看到一柱血花从她断去的颈部溅起。
惊恐、慌乱,刀光在屋子里快速地翻飞,几个刹那后,女妖的断首倒在地上,滚了几滚,逐渐模糊的视线,看到她那些同伴快速倒下的妖身。
断首滚得慢了,轻轻摇了一摇。
最后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只狐影……黑耳黑尾的狐……
然后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刘桑立在六个女妖的尸体,和满地的血水间。
六个女妖的妖首都已被削下,之所以做得这么绝,是因为妖类千奇百怪,仅仅只是割断她们的咽喉并不能让他安下心来,且妖怪的心脏与人类的位置也未必相同,倒不如直接割下她们的脑袋,虽然麻烦一些,但最为安全。
杀了这六名施法的女妖,气状的球体亦已消失不见。
他从巫袋里取出一堆豆子,低低地喝了一声,豆子化作一个个小人,往外潜去。
让这些小人帮他探路,他谨慎地跟着,一路上,避开那些还在狂欢的妖怪,小心地潜上了轩辕丘。
宫殿周围,有许多妖将把守着,夜空中亦是飞来飞去的禽妖。
他躲在阴影中,取出一条绳索。
绳索上,已用灵砂画了许多古怪的咒符,这些咒符遍布整根绳索,有若一条条红色血丝。
他就这般潜了许久,元始之气溢出,替他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虽然不用眼睛,但周围的每一个细节,全都被他一丝不漏地把握着。
那些通过“撒豆成兵”之术幻化成的豆人,在他脚下聚集,又往宫墙潜去,那些妖兵妖将虽然来回巡视,但在他通过元始之气对周围一切动静的感应,和对这些豆人精心的操控下,竟无一妖发现它们。
这些豆人翻上宫墙,监视着墙内的景象。
它们原本就已被他注入了神识,它们所看到的一切,也全都落入他的眼中。
这个是……
虽然人在外头,但他已是清楚地看到宫墙内的情形。
墙外虽有许多妖怪驻守,但墙内却是空无一妖,纵连夜空中那些禽妖,也只敢在外围巡视,不敢飞在宫殿上方,更不敢往宫内多看一眼。
而高墙内,却又布置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线条,这些线条在空气中,一根根地扭动着。
这些无疑是“禁制”。
重重的禁制,布在高墙的内侧,谁要是一不小心触到,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写。
越过这些禁制,里头更有许多怪石,石上贴着一张张符纸。
道家的符录之术?刘桑心中大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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