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公子道:“若是楚阀里,有人已被外人收买,却又如何?”
墨眉怔了一怔。
陈深测缓缓踏前,道:“凝云公主若是死在有翼城,徐东势必要发兵复仇,稚羽公则可趁此机会,令南原腹背受敌。只是,这虽是可以影响整个和洲之大势的消息,但与我墨门,却又有何关系?”
震公子轻笑道:“与墨门,或许无太大关系,但与眉小姐显然却是有关的,除非她也巴不得凝云公主死掉,她将来好当上正室。”
墨眉气道:“你……”
陈深测挥了挥手,止住墨眉,依旧看着震公子,淡淡道:“此地墨长乃是陈某,而凝云公主,并非我墨门中人。单凭这个消息,不足以让我与贵门联手,你带来的若是只有这个消息。那就请回吧。”
震公子道:“若是这个消息不够,那再加上那些被曹安帮掳走的女子的下落,却又如何?你墨门不是一向以侠义自居么?总不会见死不救?”
陈深测缓缓道:“那些姑娘,俱被藏在chun韶楼地窖之内。此事不用贵方告知。”
震公子一怔,盯着陈深测与墨眉:“刚才chun韶楼出了一些乱子,惹出乱子的。莫非是你们墨门的人?”
陈深测道:“是,或不是,无可奉告。”
震公子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
刘桑却在屋内,暗赞一声,这陈深测果然人如其名,“高深莫测”。虽是墨侠,却也深明墨家辩术之jing华。他一开始先让小眉出头与震公子谈判,自己只在一旁观察,墨门这个据点本是隐秘,震公子却能找上门来。墨门的许多事,显然已在血狱门的掌握之中,他自然要更加小心。
这震公子显然已是知道夏萦尘、小眉与他的关系,知道她们两人将来会共侍一夫,于是向小眉抛出夏萦尘有危险这一消息,小眉虽然聪明,但是关心则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陈深测却在这个时候接过话来,先将这个消息说得无关轻重。
有刺客潜入有翼城,在楚阀内应的相助下行刺夏萦尘,这个消息对小眉来说,极其重要,但对整个墨门来说,确实也很难说有多重要,但不管怎样,这个消息既然已经知道,先将它说得无关痛痒,才可掌握主动权,进而要求更多。
震公子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抛出更大的诱饵,确实,对于墨门来说,他们可以不管夏萦尘一人的死活,却无法置那些被劫掠,眼看着就要卖入青楼的无辜少女于不顾,只是,震公子刚一开口,陈深测便先一步说出那些姑娘被囚于chun韶楼的事,震公子自然不知道,这个消息墨门也只是刚刚从刘桑这里得来,只是突然发现墨门也掌握了一些他们本以为墨门难以掌握的情报,又不知道墨门到底掌握了多少,自不免犹豫了起来。
其实墨门掌握到的情况实在不多,毕竟墨门虽大,但以往在南原却毫无根基,墨门分舵在这里也只是初建,只看震公子居然能够找到这里,便知道在情报这一方面,此地的墨门分舵,与血狱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震公子既然找上门来,显然也是知道,单靠他血狱门,仍不足以瓦解曹安帮,进而取而代之,只能与这里的墨门分舵联手,不管怎么说,墨门都是八大洲上的第一大盟,暗中所蕴藏的能量,不是他人可以轻易比得了的。
而血狱门既然要与墨门合作,墨门自然要借此多捞取一些好处,而不仅仅只是让自己成为被利用的一方,陈深测故意摆出莫测高深的样子,让震公子无法弄清墨门到底掌握多少,也就是为此。
陈深测的战略显然起到了作用,震公子看着他,信心已不再像刚出现时那般足。
陈深测淡淡道:“你带来的‘诚意’若仅止于此,那便请回吧。”转身yu走。
“也罢,”震公子忽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陈深测转过身来:“请说。”
震公子道:“稚羽公已是在暗中部署,只等天气一暖,冰雪融化,快止半月,再慢也不会超过一月,立即就会进攻南原……这个消息够么?”
陈深测看着他:“此言可真?”
震公子道:“绝无差错,领兵的会是他手下大将金践,各种攻城器械更已布置妥当,沿途一些郡城的郡守又或城守,也已被他悄悄收买。”他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嘲弄:“而楚阀还依旧在做梦,以为稚羽公虽与楚阀闹翻,却不会这么快动手,也不敢这么快动手,却不知早在他们与西海镇暗中结盟时,稚羽公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吞并南原。”
陈深测沉默一阵,看着震公子:“你要我们怎样与你合作?”
震公子袖子一拂,飞出一封书信,陈深测方一接在手中,他已如御风而去一般,先是跃向远处,突然一折。刹那间改了方向,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等他方走。另一边又跳入一高大女子,正是向天歌。
墨眉道:“向大哥,你到了多久?”
“有一阵了,”向天歌摇头道:“我本来想藏在暗处。跟踪这孩子,找到血狱门据点,这孩子倒也机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