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的感觉极是怪异。
他竟然是云笈王。
日头慢慢西移,小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都没有回来。
虽然知道。她不知从哪里捡了那把奇怪的剑,一般人伤害不到她,但又总觉得她一个小女孩,又太过单纯,比较好骗,刘桑自然放心不下,与月夫人、宝钗、黛玉、胡翠儿等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无法找到。
涂山已被齐明皇派出兵将封锁,闲杂人等,不让停留。他们自也无法多待。
找了几辆马车,到了傍晚,慢慢上路。
夏召舞道:“姐夫,我们就这样把她扔下不管么?”
刘桑苦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不管怎么说,小婴总是一路跟踪着他。从和洲追到扬洲,虽然不知道现在跑到了哪里,但应该总有办法找到他。
离开涂山前,道家天玄宗宗主千玄子找了上来,邀请他们前往御皇山做客,一方面。《道德经》本是刘桑找来,而刘桑曾受白凤国究问学宫三迎四请,道家七宗正为如何解读《道德经》争个不停,而刘桑在前夜破解八角大阵时露了一手,千玄子自也很想听听他对《道德经》的见解。
另一方面,对此次的诸多怪事,以人间正道自居的天玄宗,自也想查个究竟,尤其是禹鼎的出现,让千玄子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虽然大齐上下已将其认作是天降祥瑞,但道家对天命之说,其实一向并不如何信服。夏萦尘乃是前夜白神王设下六魂星阵,导致诸多怪事的重要参与者,他自然也想与她多加探讨。
当然,这两个原因虽然重要,却也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南明娇被杀之事未了,刘桑与月夫人仍然是嫌犯,而他和鬼影子,却是他们两人的保人,虽然相信南明娇确实如他二人所说,是死有余辜,但他二人若是逃离扬洲又或是出了事,他与鬼影子也会受罚,倒不如请到御皇山,在自己眼皮底下待着。
对这位道家宗主,刘桑亦是颇有敬意,他与鬼影子仅仅因为自己和月夫人的一面之辞,便为他们作保,这固然是因为相信月夫人之为人,兼报答他寻回《道德经》之恩情,但南明娇乃是“火皇”身为重要人物,这两位道家宗主这般做,显然也是担了风险的,单是以此,便可知这两位道家宗主之气量非凡。
而另一方面,他怀中所藏的《古符秘录》,毕竟是道家的东西,他自然无法将它取出,那样的话,单是解释自己如何得到它,便已说不清楚,再加上又不是从道家偷来,没谁逼着他非得交出,但不管怎样,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反正不经过大齐朝廷同意,自己暂时无法离开扬洲,再加上纵然要离开扬洲,前往御皇山也不过是顺路之事,于是,与夏萦尘一同答应下来,等赴完桃丘“美月”之会,便前往御皇山。
与天玄宗宗主约好之后,他们就此离开涂山。
此时,秋意已重,夜仍未冷……
云笈王走在幽暗的地室中。
与白神王施展“白泽金身”后的一身金白不同,云笈王的皮肤,是一种女性般的柔美,白得就像是天天用蜂蜜抹过全身,保养极好的女人。
他的头发一丝不乱,动作飘忽如风。
他的眼眸,是一种无法让人看穿的深邃,又流露出淡淡的、千年不化的冷酷。
这一次的云笈七夜,未能达到他的预期,却又比他预期中的,更有意思。
那来历不明,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仿佛从虚无中突然出现的“暗魔”。
那能够在六魂星阵中挡住六妖神中的天启姬之夺舍,又闯入里禹穴,盗走转心灯的凝云公主。
云笈王一步一步的,来到地底深处。
那里是一片沉寂的暗。
忽的,一团团鬼火无由而现,在他的身边飘来飘去。
鬼火聚合在一起,勾勒成一个阴森诡异的大门,鬼门轰然一声,打了开来,门后立着一个帝皇,头戴华美玉冕,身穿乌黑龙袍,腰插宝剑,双手负后背对着他。
“陛下!”云笈王长揖跪拜。
乌黑龙袍的皇者缓缓转身,威严而又冷然的道:“赵高,事情办得如何?”
云笈王惶恐道:“正如陛下所料,此元神夺舍之法,并不安全,六人中,有一人破出六魂星阵,二人随之驱出体内妖神。六妖中,只有三妖夺舍成功。其中两妖夺舍后,虽强悍一时,但在恶战中,肉身无法承受强大妖力,终力竭被擒,为人所杀,只有九尾狐借幻术逃出。”
皇者淡淡道:“凡人**,连区区六妖神之元神都难以承受,不足以成为朕复活之身,此为预料之事。”
云笈王道:“但这也证明,那夺舍印记确有效果,只是六魂星阵还有待完善。”又道:“再启陛下,当年大禹所铸第十鼎已出。”
皇者冷笑道:“纵有第十鼎,没有擒龙咒,又有何用?此事不用管它,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云笈王低声道:“陛下说的莫非是……”
皇者一字一顿:“宗、灵、七、非!”蓦一转身。